這世上所有的邪念,都產生在短短一瞬間。
對,讓她變成我的人!他一腳踢開浴室的門,少女驚慌失措的臉和潔白如玉的身體印在他充血的瞳孔裏,終於,他什麼理智都沒有了,變成了一頭野獸……後來!顧銳被挖掉的肝,和許一寧像塊破布一樣跌落在地上的樣子,時時刻刻像把刀子,戳著他的心,折磨得他要生不能,要死也不能。
再後來,國內傳來消息,孫秋怡死了,許一寧回了許家,就這麼一個輕飄飄的消息,激起了他活下去的鬥誌。
原來,一百萬還不是孫秋怡最終的目的;她最終的目的是讓許一寧擺脫私生子的身份,堂堂正正的回到許家。
好!很好!因果循環,紅塵無渡,欠了命的,欠了債的,都特麼給我還回來!顧湛猛的坐起來,目光沉靜,“我今這麼一試探,應該可以確定許一寧似乎並不知道肝源的這件事情,甚至連許家的兩個媳婦都瞞在鼓裏。”
否則曹夢不可能大大咧咧出那番話。
馮思遠:“那麼也就是,你離開顧家後,孫秋怡並沒有告訴許一寧真相,許一寧至今為止,都以為你恨她的點,是顧銳因為她媽殺人?”
“等下,我還有一個地方不明白!”
林蘇蘇舉手:“她媽為什麼自殺?
是因為受了良心的譴責嗎?”
“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顧湛微微抬眼,表情似譏似諷,一瞬即逝,“如果是受了良心的譴責,那麼也算是為顧銳償了命;如果是因為別的原因……”顧湛沉默幾秒:“你們知道,我為什麼同意回閆家嗎?”
哎啊啊啊!這個問題和前麵的問題隔了十萬八千裏,林蘇蘇有限的腦容量不太能跟上這麼快的轉折。
她隨口答了一句:“不是因為閆家有錢有勢,你又是閆家貨真價實的二少爺?”
顧湛點了根煙,深深地吸了一口,在肺裏循環一整圈後,由鼻子噴出:“這隻是其中一個原因。
另一個原因是,當我冷靜下來,我發現整個事情中有很多平常人無法觸及的部分。”
馮思遠:“比如?”
顧湛:“比如:顧銳的肝源匹配是在什麼時候做的?
誰提供的?
孫秋怡嗎?
孫秋怡有那麼喪心病狂嗎?”
“再比如,許秋陽在移植的第三年,身體出現排異;但僅僅過了一個月,他又找到了新的肝源,為什麼會這麼快?
快到像是為他量身定做了一樣!”
馮思遠恍然大悟:“這些往深裏挖的東西,如果沒有一定的能力,實力,根本觸不到這裏麵。
握草,顧哥兒,沒看出來啊,你還有如此遠大、宏偉的理想啊,失敬失敬!”
“哎喲喲喲喲,我的腦袋啊,亂成一團漿糊,太複雜,太特麼複雜!”
林蘇蘇捧著腦門:“腦殼疼,真疼!”
顧湛冷笑一聲,“等我把許家逼到絕路上,這一切的真相都會水落石出,最多兩個月!”
馮思遠算算進程,點頭表示同意。
顧湛的目光緩緩轉向他,“許家老大的肝也有問題,馮思遠,想辦法拿到他的體檢報告或者就醫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