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連山這一趟絕對不是來找老師的,而是專程來找她的。
問她來不來市局,是拋出的一個餌。
市局屬於公務員編製,這年頭沒點關係根本進不去,而且她是個女人,女人在這種單位工作,活輕不,所有人都嗬護著。
昨是威逼,今是利誘,表麵看似不經意,但內裏卻是步步緊逼!許一寧貌似冷靜的外表下,一顆心撲通撲通跳得飛快,再細細品一品祁連山的話,每個字,都充滿了壓迫性的力量,是在告訴她:識相的,知難而退!許一寧退回辦公室,走到窗戶前,看著馬路上步伐匆匆的主婦,手拉著手的情侶……她還能往哪兒退呢!……中午,許一寧沒在市局食堂吃午飯,而是坐地鐵去朱寒生在政法學院旁的家。
學校分配的教工樓,環境很好。
許一寧先喂烏龜,再澆花草,最後把冰箱裏的菜一樣樣拿出來,裝進塑料袋裏,臨走前又檢查了一遍水電。
半個時不到,她已經坐在“宴味”的院子裏,點了一碗麵條。
剛吃完,朱宴在她麵前坐下,“我有五分鍾時間!”
許一寧把塑料袋往前推推:“你爸出差,讓我解決,我解決不了,給你送回來!”
朱宴眼梢微微眯起,審視著她,目光比朱寒生的還苛刻嚴厲。
許一寧無聲呼了口氣,以前住學生宿舍的時候,她一直眼讒朱宴做的菜,拿到手的怎麼可能送回來!“一直沒和你,他回來了,現在我被逼和他在一起。”
朱宴眼底先是閃過一絲驚疑,隨即慢慢歸於平靜,許久,才輕聲道:“前兩次你半夜過來,是因為他?”
許一寧點點頭。
朱宴沒什麼表情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憐惜,給了她三個字:“心點!”
許一寧必須心點,無論是對顧湛,還是查城中村的案子。
回到事務所,還沒坐下來,金主發微信過來,就一個字:“藥!”
言情裏的總裁不都是今飛這裏,明飛那裏,怎麼就他還有閑心管她吃不吃藥,還一兩頓,頓頓不落?
許一寧用手搓了下臉,去茶水間的冰箱裏拿藥。
溫熱,喝完,金主的微信又進來:“下午出差,上海,兩左右回來。”
許一寧眉眼立刻舒展開,這就對了,空中飛人是霸道總裁應該有的配置!“顧總,一路順風!”
顧總半點都不想“一路順風”,但這一趟差,不是他能回絕的,必須去。
“通知蘇蘇,讓她跟著!”
馮思遠詫異地看了顧湛一眼,“好,我馬上去通知。
對了,坐飛機還是高鐵!”
“高鐵!”
下午三點半的高鐵,林蘇蘇差點沒趕上,氣喘籲籲的坐下來,一開口就是罵人:“姓顧的,我操你家大爺,你出差憑什麼要我陪著,還不能拒絕,不能拒絕你B啊!”
馮思遠正在往外拿牌,五個時的路程,唯有打牌可以打發,而且三人在外國也打慣了。
“蘇蘇,是閆家老太太娘家的事情,你不在,誰幫顧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