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湛頓時心軟成一團水。
“明天……”
他故意沒有再把話說下去,果然,許一寧對上他的視線,問,“明天怎麼了?”
“我要出趟差,去上海,一個星期左右。”
顧湛上前一步,“你自個小心,有事給我打電話。”
“你……”
許一寧頓了半晌,“一路順風。”
顧湛伸手揉揉她的頭發,頭發剛洗過,還有些濕潮。
“顧湛!”
許一寧突然喊他一聲,剛要開口,男人的食指貼過來。
“噓!”
他一本正經道:“什麼都不要說,我也不想聽,咱們一步一步慢慢來,我不逼你!”
不等許一寧撥開他的手指,人已走了。
他步子邁得很大,三下兩下就消失在夜色中。
許一寧鬆了口氣,在噴泉下坐下,重新掏出那張紙,用手機拍下照片,給趙明初發過去。
趙明初的電話隨後就來,許一寧說了這份名單的來源,末了又補了一句:“趙隊,需要幾天?”
“一個星期左右!”
“我等你!”
掛完電話,許一寧把衣服攏了攏,小跑著進了單元。
等移門緩緩合上時,顧湛從樹後走出來,衝她的背影輕輕的吹了聲口哨。
……
回到家,把紙上的名單,一個一個寫下來,寫完,她又開始做案子的思維導圖。
她做得很慢,也很細致,不知不覺便做到了淩晨兩點。
實在撐不住,便一頭紮進床裏。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手機上有幾條留言,都是顧湛發來的。
“我已經到機場了。”
“飛機半個小時後起飛!”
“今天的天有些涼,多加一件衣服。”
都是些不值得一提的小事,他卻正兒八經的當件事情發過來,許一寧有些無語,扔了手機低喃一句:
“改名顧三歲得了。”
……
午後,許一寧買了束百合花去醫院看沈鑫。
沈隊到底年輕,幾天下來恢複的不錯,臉上也有了些血色。
“案子查得怎麼樣?”
“在原地打轉。”
許一寧從一旁搬過椅子,“你呢,身體好些了沒有?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沈鑫:“再給我半個月的時間,就能生龍活虎。”
許一寧不再多說,起身,“等你回歸!”
“注意休息。”沈鑫叮囑了一句。
“嗯!”
許一寧走出病房後,並沒有急著離開醫院,而是慢悠悠,慢悠悠的在每個樓層晃蕩。
如今早就是信息時代,每個病人得什麼病,上回找什麼醫生開的藥,做過些什麼檢查,嚴重的還能活幾年……都一一存檔在電腦裏。
想拿到這些資料太簡單,隻需花幾個錢。
許一寧恨透了這隻無形的手。
走出醫院的時候,腦子裏突然印出一個人——祁連山。
因為是自殺,所以他的案子結束的十分迅速,所有的資料都被封存了起來。
他會不會留下些東西呢?
還是說,他就這麼心甘情願的用死保一家老小平安?
許一寧靜靜的想了一會。
不急!
等趙明初那些排查後再說!
說曹操,曹操就到。
電話突然響起,是趙明初的。
“許一寧,你人在哪裏,我要立刻見你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