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裏,已經是晚上11點多。喬英朗疲憊不堪的躺在沙發上,眯著眼睛回想今天發生的事情。
不一會兒,霍玉琪煮了一碗熱騰騰的麵條端到他麵前,輕聲的說:“英朗,別想太多了,吃點東西吧!”
喬英朗睜開眼睛,看著桌上的麵條,有氣無力的說:“我不餓,你先吃吧!”
“那怎麼可以,你現在是家裏的頂梁柱,如果你身體要是倒下了,這個家就真亂了!”霍玉琪看著心愛的男人失魂落魄的樣子,心疼的說。
喬英朗覺得妻子的話很在理。如果連自己都這樣萎靡不振,還有誰能支撐這個家啊。他深情的望著妻子,雙手握緊她的手,眼神中充滿內疚。
“老婆,今天要是沒有你,我真不知道該咋辦,去年買房時你就從娘家拿了一部分錢,這次我爸住院,還要你伸手問家裏要錢,我這個男人真是沒用!”
“好了,老公,你也不要自責了。其實你一直都在為這個家努力付出,也為我在不斷改變著,我相信,隻要我們夫妻倆齊心合力,就沒有邁不去的坎,我這輩子有你就知足了!”霍玉琪躺在他結實的臂彎裏,溫柔的說。
事實上,霍玉琪這次向父母要錢並不順暢,當她向父母說明意圖後,父親顯得有些不情願,甚至有些怨恨。
理由很簡單,他們之前幫女兒出錢買房、裝修,是為了讓她日子過得舒坦點,不想讓她在喬家受苦。可這次不同,雖說兩家是親家,但喬父生病住院本應是喬家自己的事情,郭家根本沒有責任和義務出錢。
但當他聽到電話那頭女兒哭哭啼啼的訴說之後,父親還是心軟了,便又打了五萬元錢過來。這些話霍玉琪並沒有向喬英朗提起,生怕他分心,畢竟生命高於一切。
三天後,喬英朗的父親從重症監護室轉移到普通病房,病情逐漸穩定下來,婆婆的心情也好轉了許多。在之後的一個星期裏,可忙壞了他們小倆口,更為嚴重的是,婆媳關係開始緊張起來。
這些天來,喬英朗和弟弟不分晝夜的堅守在醫院照顧父親,霍玉琪和婆婆則在家裏精心準備每天的三頓飯菜,然後由她開車按點送往醫院。
但是接下來發生的幾件事,讓這對婆媳關係發生了微妙的變化。那是婆婆來的當天晚上,剛好下了一場秋雨,霍玉琪打開房門,按響牆壁上的客廳開關,室內燈光瞬間變的五彩斑斕,然後便蹲在玄關處彎腰換拖鞋。
雖然小倆口在這裏已經入住一年了,但婆婆還是第一次來。當她透過燈光,看見牆壁上精美絕倫的壁紙和地麵上光澤鮮亮的木質地板時,整個人都是蒙的。因為自打她出生以來,還從來沒見過這麼漂亮的房子。
此刻,她忘情的穿著那雙沾滿泥水的舊布鞋徑直走到客廳,四處打量著屋內的燈具和擺件,嘴裏不停地說著:“玉琪啊,難怪人都喜歡在城裏生活,你瞧這房子,裝修的多漂亮啊!”
霍玉琪低頭應聲道:“以後您二老要是有時間,可以常來這裏住啊!”
可當她換完拖鞋,抬頭看見幹淨、整潔的地板上出現一連串髒兮兮的腳印時,內心十分不悅。要知道,那可是她用拖把和毛巾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擦洗幹淨的。
於是她上前客氣的說:“媽,您忘記換鞋了!”
婆婆看了看腳上的鞋子,再看看地上髒兮兮的腳印,連忙回話道:“哎呦,你瞧我這老東西,一點都不注意!”說完便蹲下身子用袖子拭去地上的泥水印。
她出乎意料的舉動讓霍玉琪哭笑不得,霍玉琪哪敢讓婆婆做這事,於是趕緊扶起婆婆,笑著說:“媽,千萬使不得,您先去那邊換雙拖鞋,一會我來處理。”
婆婆這才停止了荒唐的舉動,換完拖鞋,霍玉琪將她安頓在沙發上,然後打開電視機,倒了一杯熱水,便去衛生間拎起拖把處理地板上的腳印了。
正當霍玉琪細心的打掃衛生時,忽然一股濃烈的腳臭味撲麵而來,嗆得她呼吸有點困難。她轉身望去,隻見婆婆正雙腿盤坐在沙發上,聚精會神的看著電視,一種無名的怒火瞬間湧上心頭。
但又能怎麼樣呢,婆婆又不是外人,她隻能壓製住內心的憤怒,麵帶微笑的說:“媽,您這幾天在醫院陪我爸辛苦了,要不您去衛生間洗個熱水澡?”
婆婆答非所問的說:“一點也不辛苦,我跟老頭子過了大半輩子了,什麼苦沒吃過,現在他也度過危險期了,身體累點也值當了。”
對於這樣的回答,霍玉琪感到很無奈,但她絕不能容忍這種刺鼻的氣味繼續發酵。在這種婉轉的溝通方式沒有達到預期效果的情況下,她所幸采取直言不諱的溝通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