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看著許映歡,用鼻子嗅了嗅,無力而又虛弱地嗚咽著。
許映歡聽見聲音,緩緩抬起頭來。
她看著麵前的流浪狗,竟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狗狗,你餓了嗎?”
流浪狗低聲嗚咽著,似是在回應她。
“我也餓了。”
許映歡把下巴搭在胳膊上,低聲呢喃著。
女孩兒的語調輕軟低緩,聽上去隱隱夾雜著一絲落寞跟委屈。
她把背在身後的書包拿到身前,從裏麵取出一個粉色的卡通錢包,拉開拉鎖,點了點裏麵的錢。
裏麵隻有十幾張二十元紙幣,二十來張十塊錢紙幣,還有幾張五塊跟一塊的。
一共加起來不過才五百來塊錢。
“唉!世界上最最悲催的事情就是,毛爺爺不在了,各族人民也湊不齊了。”
許映歡凝視著手中看似鼓鼓囊囊、實則沒有幾個錢的錢包,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她抬頭看了一眼明晃晃的太陽,從台階上站起來,伸了一個懶腰。
“不管了,先填飽肚子再說。”
她鼓著腮幫子說道,聲音染上一絲輕快,又恢複了幾分元氣。
“你在這裏乖乖等著,姐姐去給你買吃的。”
許映歡環視了一下四周,看到旁邊的便利店,低頭對圍在身邊打轉的那條流浪狗輕聲說道。
流浪狗似是聽懂了她的話,眨巴著眼睛看著她,乖乖趴在地上。
許映歡抬腳朝旁邊的便利店走去。
五、六分鍾過後,她拿著兩個牛角麵包還有一根牛肉火腿腸從便利店出來。
流浪狗看到她,猛地從地上爬起來,朝她奔跑過去,搖擺著尾巴,圍著她直打轉。
許映歡把其中一個牛角麵包的包裝袋撕開,把麵包拿出來,又把那根火腿腸撕開,一起放到流浪狗麵前。
“吃吧,吃飽了才有力氣繼續討生活。”
她撕開另外一個牛角麵包的包裝袋,咬了大大的一口,整個腮幫子都鼓起來。
一個女孩兒,一條流浪狗。
明明是格格不入的兩個存在,畫麵看上去卻是莫名的和諧。
一輛低調的黑色奔馳轎車裏。
程景煊坐在副駕駛座上,扭身看向後排的黑衣男人,跟他彙報著自己調查到的情況。
“梁總,許小姐這段時間一直都在四處找工作,不過……並沒有公司願意簽她。”
梁莫深的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捏著小泰迪的耳朵,眼瞼微垂,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隔了幾秒鍾,他淡淡地開口。
“原因。”
“好像是有人故意要整她。”
程景煊斟酌了一下語言,低聲回道。
聞聲,梁莫深手中的動作陡然一頓。
他麵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靜,好似一潭波瀾不興的湖水一般。
隻是,一絲絲的冰冷卻在他的無聲無息中凝結起來,從骨子裏迸發出蝕骨的寒意。
那雙瞳眸也在瞬間籠上了一層灰色的陰霾。
程景煊感覺到車內的溫度驟然冷卻下來,吞咽了一口唾沫,繼續彙報。
“據說是有人在圈子裏放出話來了,可能是許小姐擋了某些人的路吧。”
他說到這裏,略微遲疑了片刻,試探性地出聲詢問。
“梁總,需要我查一下究竟是誰在背後搞鬼嗎?”
梁莫深沒有開口。
就在程景煊一頭霧水的時候,就聽對方清冷寡淡的聲音傳來。
“不用。”
程景煊聞言,神情有一瞬間的怔忡。
他一時搞不清楚狀況,梁總讓他調查這件事情,卻又不讓他查個究竟,到底是什麼個意思?
難道就隻是突然間心血來潮?
“通知一下藝人經紀部,給她一個麵試的機會。”
過了片刻,就聽梁莫深淡淡地開口。
程景煊愣了一下,連忙點頭。
“哦,好。”
“不要讓她知道。”
梁莫深又補充了一句。
“明白。”
程景煊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