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阮無雙臉上的笑意滯了一下。
“怎麼?你不願?”獨孤連城不由眉頭一皺問道。
“不是。”她搖了搖,小腦袋一偏就靠在了他的肩頭。她更是恨不得現在就嫁給他,可是她身上蠱毒未解,能活多久,她不知道,還有便是大局初定,她還想再朝中幫幫他,若是她嫁給他,身為後宮女子便是不得幹政的。
“如今大局初定,我想等穩定了之後,我們再成親如何?反正我們早就是夫妻了,何必在意那些虛禮?”
聞言,他麵色一黑。
“阮無雙,那些不是虛禮。”獨孤連城淡淡的道,語氣中更是有幾分被壓製住的慍色。那些不僅僅是一個虛禮那麼簡單,而是他對她的承諾,是對她的名正言順。
“好啦,我知道,又不是不成親了,隻是等大局定下來,我們再成親,我可不想當什麼勞什子的皇後,整日無聊的能將我逼憋死。”阮無雙一邊吐槽一邊揪著他的衣角可憐兮兮的道。
聞言,他忽然一笑,即是無奈有事好笑的刮了刮她的較俏鼻。他知道她那不想被束縛的脾性,再則她都如此說了,那他便隻能再忍一忍了,那麼久都忍了,也不在乎這幾日。
“好。”他笑著應道。
而她卻是得逞一笑。
“對了,獨孤連城,那日我被逍無忌困在第一莊的壁崖之上,為了趕回皇宮,我與曲流風做了個交易,他帶我下壁崖,我幫他找回萬蠱之王…………”
阮無雙絮絮的跟獨孤連城將那日的情勢一一道來,本以為他會有什麼話要問她,畢竟答應五十年不犯南疆,豈知獨孤連城卻是一句話都沒有,她說完,他還遞了杯水給她。
“你不問我為什麼要答應他五十年不犯南疆麼?”阮無雙接過他遞過來的水,喝了一口,還是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別說你是否答應,就算你未答應,隻要南疆不犯大燕,我亦不會犯南疆,戰爭之下,吃苦的皆是百姓。”獨孤連城淡淡的道,在他並不是沒有淩雲壯誌,而是他當這皇帝無非也是為了百姓,那又何必去惹得生靈塗炭?
聞言,阮無雙心中一震,隨即不由麵露笑意。
“萬蠱之王?”他問。
“嗯。”阮無雙又喝了一口杯中之水,而後繼續說道:“李氏是南疆哪位消失的多年的聖女,也就是說那萬蠱之王極有可能在她的身上。”
“我會派人下去尋找李氏的下落。”
“嗯。”阮無雙點了點頭。
獨孤連城去處理政務後,阮無雙又躺了半日,實在無聊,心想著透透氣,便喚七影搬了個太師椅到院子中去。
她慵懶的躺在太師椅上,眼眸懶洋洋的半眯著,一旁的木桌上擺了些水果吃食,她不時的會吃上一點。
“你倒是悠閑。”
聞言,阮無雙抬眸望去,便見曲流風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而他手中還拿著一張紙。
“你手中那是什麼?”阮無雙漫不經心的問道,自那晚之後,她對於曲流風的厭惡倒是減少了不少。
“托你的福,這是獨孤連城親筆寫的。”曲流風爽朗一笑,便將那紙扔給了阮無雙,自己則坐到一旁的石凳子上。
阮無雙眉梢一挑,心中大抵猜得到曲流風說的是什麼,展開紙快速掃視了一眼,她便又扔給了曲流風。
“的確是托我的福。”阮無雙似笑非笑的說著玩笑話。那紙上是她答應曲流風的兩個條件,那上麵還有獨孤連城用玉璽印的章印。
“嗬嗬,今日前來是跟你道別的,明日我便啟程回南疆了。”曲流風淡笑道。
“嗬嗬。”聞言,阮無雙亦是輕笑了兩聲。似想到那晚死不瞑目的清兒,她望著曲流風那絲毫不受影響的神色,不解的問道:“清兒?”
不待她說完,他便出聲打斷道:“她死的倒算是有些價值的,也不枉費我養了她那麼久。”
“價值?”阮無雙眉頭一皺。
“若她那張臉是真的,恐怕我還會舍不得,可惜不過是張假皮罷了。”曲流風意味不明的道,望著她的眸光之中不知不覺多了幾分不明的深意。其實宮變那晚,他帶上清兒,本來是為了以備不時之需用來迷惑獨孤連玉,從而保證阮無雙的安全,可事實卻是根本用不上。
聞言,阮無雙的眉頭皺的越發的深,曲流風這是何意?
“哈哈哈,你可別多想,我不過說著玩,話也說了,我便告辭了。”
曲流風說著便站起身來。
“一路順風。”她眉頭一舒,麵無表情的道。
“借你吉言。”曲流風勾唇一笑,便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