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太後笑道:“這有什麼?自高祖起到陛下,這宮中不知來過多少絕色佳人。雲鸞本也是良家出身,這樣的顏色,怎麼卻做了女官?”雲鸞垂眸,恭敬地道:“奴婢顏色尋常,才藝平平,不敢汙了子眼睛。”
竇太後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道:“雲鸞是個聰明人。”
雲鸞心更往下沉,這位太皇太後眼瞎心不瞎,從來沒有人敢瞧了她。雲鸞區區一個宮女,更加不敢。隻是她不過是個司言,太皇太後一個手指頭也能摁死她,她又能如何?
隻聽竇太後淡淡道:“進宮三年,就能做到司言可見是個聰明的。這些日子皇後和皇帝那裏也多虧你轉圜了。皇帝總是抱怨未央宮中宮人都是木頭呆雞,你便去宣室殿服侍吧。”
“太皇太後?!”雲鸞心驚。果然還是這些日子......
竇太後道:“皇後性子太過躁動了,你過去也能替老身看著一些。讓皇後少惹怒皇帝一些也就是了。”
“奴婢魯鈍,隻怕......”雲鸞道。
竇太後笑道:“老身這輩子少有看錯過人,你是個聰明的,想來...也不會辜負老身的期望?”
“......”少時,雲鸞終於還是俯身一拜,“奴婢叩謝太皇太後提攜,太皇太後聖壽無疆。”
竇太後滿意地點頭道:“如此便好,傳老身的旨意,擢升長信殿司言雲鸞為未央宮尚儀,賜二十金。”
“雲鸞叩謝太皇太後恩典。”雲鸞俯首下拜,心中苦笑:子素恨太皇太後壓製,如今太皇太後又是提拔又是賜金,去了未央宮還有好日子過?
帶著太皇太後的懿旨到了未央宮,雲鸞並沒有如想象中受到刁難。因為...子跑到上林苑去了,並不在未央宮中。
她是太皇太後的人,雖然宣室殿的侍者宮人並不會排擠她,卻也不見親近。倒是皇後椒房殿的詹事過來了幾句,語氣有幾分不善之意。
雲鸞不得不承認,即便是太皇太後是女中豪傑,但是她的女兒和外孫女卻實在是差得太遠了。太皇太後費盡心思在保全女兒和外孫女,竇太主和陳皇後卻仗著太皇太後的權勢肆意妄為,作威作福,甚至妄想左右皇帝的想法。
殊不知...便是如今權勢赫然令子也不得不臣服的太皇太後,也是起於微時,心翼翼了大半生才有了今的風光的。
竇太後將雲鸞送到宣室殿來的目的雲鸞也明白幾分。她隻是一個的女官,竇太後不必擔心她反噬,因為即便她起了什麼心思想要她的命也隻是反掌即可。而她初到宣室殿必定被子所不容,想要站穩腳跟就必須依靠太皇太後。而她越是依靠太皇太後,就會離子越來越遠。
當真是不愧曆經四朝依然不倒的太皇太後啊。陳皇後若有太皇太後三分的智謀,她也沒有今日的無妄之災了。
也罷...長信殿本就不是久留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