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入未央(3)(1 / 2)

雲鸞領著公孫賀和衛青到宣室殿偏殿坐下來,又令人奉上了茶水。這裏本就是劉徹身邊的人平常議事處理事務的地方,公孫賀和衛軍一為太仆,一為侍中,又都是子的心腹,雲鸞引他們來此也不為逾越。

眼看著劉徹一時半刻也回不來,雲鸞便也坐下來與兩人敘話。應該是雲鸞和公孫賀敘話,衛青隻是坐在一邊安靜地聽著並不多言。

見雲鸞時不時打量衛青,公孫賀也跟著笑了起來道:“雲尚儀可是瞧著衛青不似陛下身邊的人性格?起來也是,分明是個練家子,隻是這脾氣樣貌倒像是個儒生。衛青啊,你這脾氣回了上林苑,那群子怎麼能服你?”

衛青抬眼,淡淡笑道:“馴服手下,靠的是本事,不是脾氣。”

公孫賀搖搖頭道:“話是這麼,不過人善被人欺,那些子又慣是會看人下菜的,見你這樣的......”

“我知道公孫大哥是為我好,放心。我心中有數。”衛青笑道。

公孫賀道:“陛下眼光素來好,既然他看重你,想必也不用我操心。”雲鸞看看衛青笑道:“常聽陛下讚衛侍中騎射無雙,軍中之事我雖不解,不過衛侍中得也不錯,終究還是要靠本事的吧?”

衛青看向雲鸞,沉靜的眼眸中多了幾分極淡的笑意。端起手中茶盞朝雲鸞微微一舉,道:“雲尚儀謬讚。”

雲鸞抿唇淡笑,微垂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淡淡的惆悵和懷念。

她知道衛青認出了她來。

短短不過五六時間,卻已經是物是人非事事休。曾經在平陽郡受盡異母兄長打罵虐待的牧羊少年已經成為眼前這個俊雅英挺的子新貴。而曾經無憂無慮,與朋友分別都要當成最傷心的事情躲起來痛哭一場的少女也已經成了未央宮中謹慎端凝的女官。

唯一沒變的,大約隻有他眼中淡淡的溫和,如和風細雨一般令人安心。

雲鸞正要什麼,正殿傳來一陣沉重急促的腳步聲,然後就是桌案翻倒的聲音,三人對視一眼連忙起身到了正殿,果然看到劉徹正在發脾氣。正殿侍候的宮人跪了一地,連常海也不例外。

個個戰戰兢兢,噤若寒蟬。

“叩見陛下。”

劉徹回頭掃了三人一眼,道:“你們倒是自在!”

三人不敢話,宣室殿裏一時寂靜無聲。劉徹也知道自己這是在遷怒,到底還是忍下了脾氣,不耐煩地一揮手道:“都起來吧。”

“謝陛下。”

侍者們悄無聲息地將被劉徹踢翻地桌案扶正打理幹淨,劉徹已經一臉平靜地坐了下來,仿佛方才的怒火衝都是眾人的幻覺一般。

劉徹揮袖道:“都坐下話吧。”

“謝陛下。”

三人齊聲謝過,在劉徹下首跪坐下來。

劉徹看看三人,目光落到衛青身上道:“衛青,傷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