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這個世界的修道者講不講究入土為安,但王銜虎還是給淩雲子立了一副衣冠塚,就在淩雲子火解的那個地方。
“有相聚便有分離,有分離就會有痛苦。生離死別,修道之人尚不能免,更何況凡俗,這些恐怕也隻有永恒的生命才能給人以安全感了。”
“隻是如果真的能夠永生,倘若永生的隻有一個人,隻怕這永生同樣也是沒意思得很。”
站在衣冠塚前胡思亂想了一番,王銜虎這才騎著旺財下山去了。
出了山口,丘陵褪去,土地也漸漸變得平沃,樹木也不再是胡亂生長的雜樹,而變成了井然有序的桑樹。
王銜虎騎著老虎走了一會兒,就看見一男一女正在遠處采摘桑葉,那女的隻顧著把樹上的葉子飛快的往籮筐裏裝,男的則是站在不遠處張望。王銜虎看見了他們,那男的也看見了王銜虎。
“婆娘,快別摘了,你看那是什麼?”
女的聽聞話語,停下動作順著看過來,看見模模糊糊像是一條大蟲朝這邊走過來,背上好像還有個人影,她也是吃了一驚。
“莫非是山君?”
“肯定是了,那背上的恐怕就是倀鬼了,走,快點走。”
“好……好……”
那婦人顯然害怕極了,隻是仍然伸著顫抖的雙手去抓地上的籮筐。
“蠢婦,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那幾片葉子,趕緊逃命才是正經!”
男的抓起女人的手轉身就跑,邊跑還邊對著夫人罵罵咧咧。
相對於普通人來說,修道之人的聽力與視力肯定要超凡得多,兩人的對話行為,自然是一絲不落的展現在王銜虎的眼前,甚至即使二人逃了開去,對話依然斷斷續續的傳入他的耳中。
“遭瘟的,人書院的小郎君都說了要封山、要封山,你倒好,要錢不要命,這下好了,你我都要成為那大蟲的口食了!”
“天殺的沒良心的,我哪裏知道會遇到這一遭,你隻知道封山,封的哪裏是山,封的是命啊,咱家本來就沒多少田地,山有封了這久,蠶兒都餓死了好多,再不摘幾片葉子喂它,來年哪裏還有活路!”
“命都沒了,你還在意來年,蠢婦!”
“你還罵我,好,好,我不走了,你讓山君吃了我吧,也好給你們爺倆個省一份口食!”
“還說胡話,趕緊走!”
想來是走遠了,後來的也聽不太清楚了,不過就算如此,王銜虎也得出了不少信息。封山,想必是因為前段時間突然增多的凶獸有關,隻是最近幾日不知道怎麼又突然消失了,可能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又迫於生記,那二人才敢壯著膽子進山一趟。
基於以上猜測,他們口中的書院恐怕就是老頭所說的陽綏書院了,想到這裏,他心中有了計較,繼續往前麵走去。
果然,行了不久,就聽見一道洪亮的聲音傳了過來。
“那畜生在哪兒?”
“就在前麵。”
“等等,有聲響,你們就在這裏不要走動。”
不一會兒,一個模樣英俊的年輕人出現在王銜虎麵前。那個年輕人打量了王銜虎一番,出口問道:“道友從哪裏來?”
王銜虎想了想,往後麵一指,說到:“就從後麵來。”
“哦,哈哈哈,他們口裏的倀鬼莫非說的就是你?”
那個年輕人看了看王銜虎屁股下麵的老虎,笑著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