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變那日,此人跟隨的是南安王,已死無對證了。”
馮錦停下腳步,與卿硯對視了一眼,搖搖頭:“他早死倒是他的造化,賀樓月跑不了。”
近來繡錦宮門前常倒藥渣,她嫌味重,便叫小宮女們把香鼎搬了出來。這會兒主仆二人回來,遠遠瞧見煙煙嫋嫋,氤氳著飄向天空。微風乍起,翻起馮錦的衣袂,裙綃也隨著擺動,如同她此時的情緒。撥開了糊在心頭許久的迷霧,竟已覺得輕鬆。
“娘娘先坐一會兒,方才您不在,午膳怕涼,放進小廚房了,待會兒便來。”
馮錦剛歇下,隻聽門口的宮女進來通報。她點點頭,卻見說話的人眼生,便問:“你叫什麼?”
“奴婢瑩兒,昨兒才調來繡錦宮。”地下的人低眉順眼,恭敬地回話。
“原在哪兒當差?”
“回娘娘,奴婢原在太華宮給先皇奉茶。皇上前日說這會兒太華宮用不著那麼多人,倒是繡錦宮缺個專為娘娘管膳食的,便將奴婢指來伺候您了。”
馮錦倒是隨口一問,沒想到瑩兒的回答倒叫她有了主意:“膳食宮女多沒意思,本宮給你個司膳女官做,隻是有件事需要你辦,你願意不願意?”
瑩兒一聽大喜,旁邊的卿硯頷首道:“愣著做什麼,還不快謝恩。”
“為娘娘做什麼都是應該的,還請娘娘吩咐。”
她忙跪下磕頭,馮錦笑著拍拍卿硯的手:“我這運氣當真是好,你再去打聽打聽如今欽天監管事的是哪位大人。那人不是喜歡裝神弄鬼嗎,我便也用她的法子送她走。”
“可惜髒了娘娘的手。”
馮錦長歎一聲,將瑩兒從地上喚起來,三人耳語一番。深宮之中,一代代恩恩怨怨,誰的手上又能幹淨。
是夜,朔風忽起,眾人隻聽繡錦宮內傳來碗盤破碎、女人尖叫的聲音。鴉雀盤旋在赤金的屋頂上,詭異的悲鳴聲響徹夜空。
“怎麼了,錦兒怎麼樣?”
繡錦宮與太華宮離得不遠,本也是拓跋浚為了好照顧她而安排的。此時聽見外頭吵鬧的聲音,他丟下一桌子還未批閱的奏折,忙披衣趕來。
隻見馮錦縮在帳中,瞧見他來了,受了驚一般哭出了聲:“皇上,昨兒來的瑩兒,剛才......剛才仿佛厲鬼上身一般神神叨叨,衝進臣妾房裏說要尋什麼伶妃。臣妾實在是害怕,好在卿硯進來得及時,已將人帶走關進耳房了。”
拓跋浚將她擁在懷裏,輕輕拍著她的肩背,哄道:“沒事了,朕這不也來了嗎。往後不叫你一個人住了,無論朕在哪兒,都將你帶著。”
馮錦臉上掛著淚,驚魂未定:“這偌大的後宮隻臣妾一人,方才她說要找妃子,我當真嚇了一跳。”
“來人,傳欽天監。”拓跋浚歎了一聲,用手將她臉上的淚擦幹,“誰說隻你一個人的,西苑那麼多不也是妃子。朕就說你今兒別去,你偏去,怕是瞧見什麼不幹淨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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