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轉過身來,隨手取出五百塊錢,遞給侍者,表示歉意。
“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
“我和這位小姐是熟悉的朋友,說兩句話而已,應該不算騷擾吧?”
侍者接過錢,點了點頭,為難地看著楊飛。
“可是,這位先生……”
吳大少好脾氣地扶著他的肩膀讓他走。
“我們隻是有點誤會而已,這事你別管了。”
侍者點了點頭,不敢看楊飛,退了開去。
吳大少轉過身來,如浴春風的臉,立即陰沉下來。
“先生,你不覺得你的談吐,吃相和這麼高檔的餐廳並不符合嗎?”
“要說騷擾,是你騷擾了我們大家。”
他說得這麼直接,一直猶豫不決的陳珂也微微有了怒意。
“先生,請你說話客氣一點。”
“誰規定我的朋友,就不能在這裏吃飯?”
吳大少不屑地笑了笑。
“這位小姐,看得出來,你的品位,衣著和用餐的禮儀,都出自名門。”
“可是你的這位朋友就太未免……”
說到這裏,他就沒有說下去。
含而不露,不說髒話,這也是一個紳士應該具備的素質。
“你是狗嗎?”
楊飛一直懶洋洋地坐在椅子上,聽到這裏,突然問了一句。
“什麼,你說我是……”
吳大少險些暈倒。
他知道這家夥粗俗,可是沒有想到,他居然粗野成這個樣子。
陳珂也知道楊飛的脾氣。
可是她聽楊飛這麼一喝問,也驚愕地瞪大了眼睛。
楊飛懶洋洋地聳了聳肩膀。
“隻有狗才講究血統,越是純種的狗,身價就越高貴。”
“把人分三六九等,那叫狗眼看人低,懂嗎?”
“所以,在我看來,你隻是一條狗,為自己的血統純正而沾沾自喜。”
吳大少聽他娓娓道來,口口聲聲指證自己是狗。
而且,這家夥居然言之成理。
吳大少險些氣爆了胸膛。
“哼,像你這樣的下等人,憑什麼到這裏吃飯?”
“你坐在這裏,簡直辱沒了所有的人。”
“你懂得西餐禮儀嗎,你懂拉菲紅酒嗎?你會欣賞李斯特的鋼琴曲嗎?”
“在我看來,你才是一條土狗,毫無見識,粗鄙成性!”
吳大少徹底被楊飛激怒了,一疊聲反唇相譏。
兩人的爭執,很快就吸引了一大群圍觀的人。
到這裏吃飯的人,的確都是名門子弟,貴族紳士。
這些人圍觀的方式也很紳士。
大家隻是眼光微微投了過來,豎起了耳朵,靜靜地聽著看著。
他們偶爾評論兩句,聲音也很小。
楊飛的率直,曠達,在不會欣賞的人看來,的確很粗野。
沒有任何一個貴族紳士,在公開場合這樣胡吃海喝。
吳大少的嗬斥,雖然偏激了一點。
但很多人看來,也很有道理。
把人分成三六九等,是這些所謂上等人約定俗成的觀念了。
楊飛用狗打比喻,諷刺吳大少,頓時棍掃一大片。
他一句話把這裏的人,都得罪了。
“這種人哪裏懂什麼貴族禮儀,你看他那吃相,滿嘴的油,惡心。”
“無非是了點小財的土鱉罷了,也學貴族帶女人到這裏擺闊,以為有錢就是貴族了嗎?”
“他身邊那女人倒挺有範兒,隻是眼光不不怎麼樣,跟了這麼一個土鱉!”
“我敢打賭,這土鱉連紅酒和葡萄酒都分不清,簡直就是土鱉之中的戰鬥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