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風怒號,遠處的大海在陰沉的空下,此刻也宛如無邊無際的墨汁一樣,不時卷起滔巨浪,拍打在岸邊的礁石上,留下一灘濕漉。
巨大的青石擂成的城牆上,滿是刀砍斧鑿,冰裂火燒的痕跡,一看就經曆了不知道多少場的戰爭。
城牆之上,半舊不新的片瓦立木之下,用油燈點著一團團燈火,將整個城牆照的異常明亮,除了極個別仍在心觀望審視著大海方向,幾位警惕的士兵之外,大多數的士兵,都是三三兩兩,或斜靠在立柱之上,或垂坐在城牆邊緣,或休息,或閑談,或拿出幾個冰冷的饅頭混著冷水,一口一口,慢慢的嚼吃著。
另外還有一群士兵,在打掃戰場,將城牆腳下的殘損兵器,殘肢碎體,一一整合清理,寂靜中透著幾分忙碌。
城牆之上,一位身量魁偉麵容剛毅的青年,大約二十末尾,三十出頭的樣子,穿著一身染血的甲胄,靠坐在城牆上閉目養神,臉色冷肅周身寒氣隱隱,手中斜倚著一杆長槍,此刻早已是滿身暗紅,被鮮血浸染的看不出本來麵目。
“沈老大,聽今是咱們李總兵的兒子出世的日子,您,這壞了這麼久都沒生下來,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啊?”一個看上去滿臉油滑的漢子,悄悄的靠近了青年,忍不住嚷嚷道。
聽到這話,敖信瞬間睜開雙眼,目光如電,落在那油滑漢子的臉上,半晌不語。
那銳利的目光頓時看的漢子一臉不自在,訕笑兩聲,想要解釋兩句,卻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好一會兒,才見敖信緩緩移開目光,依舊閉目養神,淡淡地道:“正常也好,不正常也好,到底是李總兵的孩子,是人是妖,總要生出來再,難不成,你還擔心生出個妖孽來,降服不了是怎麼的?”
“哪兒的話?有沈老大您在這裏,還有什麼妖孽是拿不下來的,我就是覺得,這萬一生出個妖怪了,城裏又要死人了。”
“您,咱們一在這裏,遇妖殺妖,遇怪殺怪的,風裏來,雨裏去,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結果呢,連您這樣的大英雄大豪傑,也就隻能在這裏當個隊長,我看您的本事,比李總兵他老人家也不差呢,真真是屈才了。”油滑的漢子一臉諂媚地道。
“去去去,別他娘的跟老子這種話。“聽到這話,敖信冷笑一聲,刮了漢子一眼。
“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麼,李總兵的本事,老子心中有數,不用你來,李總兵的為人,老子也是看在眼裏,你無非就是擔心萬一生出個妖孽,李總兵會下不出手,到時候,讓你們這群泥崽子遭殃了罷了。“
“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地守著你的城,別讓妖怪衝進來了才是正理,這些有的沒的,還輪不到你來考量,滾!”
聽到敖信這麼,那漢子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卻又不敢對敖信怎麼樣,最終也隻能硬擠出一個笑容,訕訕幾聲,灰溜溜的退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