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這般小心嗬護,越是在乎,他的心中對歐陽澈的痛恨也就越加強烈。
“你是因為我跟歐陽澈走憤怒,還是因為我作為你的人跟著皇後的人走憤怒?”秦小小盯著青牧易,自然而然脫口而出。
秦小小是皇後的人,青牧易不止一次這樣告誡自己。無奈心不跟著決定走,總是自動忽略最關鍵的前提。
青牧易一時間怔住,好像在消化秦小小所言。
秦小小逮住這個機會,開始解釋:“第一,不是我主動和他走的,我被他點了穴道,就像上次那樣,輕而易舉就被他帶走了;第二,他帶我走,和上次的目的相同,秦小小忽然之間就失憶了,對於他來講過於虛假,所以他要證實我失憶的真實性,至於他在我身上做了什麼,我不得而知。也就是說,你還是來晚了一步。”
這些話本來秦小小不願意說的,但為了遏止住青牧易的好奇心,堵住他一味責怪的嘴,外加上她也急於知道失盜的賑災銀結果如何,所以先發製人,把青牧易該知道的,想知道的,都一股腦的告訴他,也省得他問一句,她答一句。
青牧易臉色很不好看:“這是你對本殿下該有的態度嗎?”
抓不到秦小小的把柄,就總是拿這種不是事的事情說事兒,有時秦小小覺得,這個四皇子在她麵前根本沒有人前的那些個威風和理智,耍小孩子脾氣倒是真的。
索性,秦小小把話鋒一轉:“你出去的時候我聽說賑災銀失盜了,現在情況怎麼樣?”
青牧易聞聽這話,狹長的雙眸瞬間透出玩味的目光:“你倒是挺關心自己的成果的。”
秦小小本來沒有在那方麵想,被青牧易一提醒反倒是想起來了,賑災銀直接關係到自己是否能離開的問題。可越是關心在乎,就越要裝作無所謂,否則青牧易不知道哪根筋又搭錯,對自己吹毛求疵,死活不認賬。
有了上次在刑清雪麵前的經驗之後,秦小小知道,針對青牧易,要采取出其不意、先禮後兵的作戰策略。
“畢竟這關係到明日京城是否能平安,身為京城中的一份子,我當然要關心。做好防範的前提,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秦小小一副蠻有道理的樣子。
“有我在你身邊,你怕什麼?”青牧易曖昧地看了秦小小一眼,說著就要上前。
秦小小連連後退:“哎,你別過來,像你這種喜怒無常,又有暴力傾向的人,沒等被他人打死,先被你嚇死了。”
“你害怕我?”青牧易皺起眉頭。
驚覺兩人已經遠離了話題中心,秦小小不用問也知道事情的結果了。
如果賑災銀沒有找到,估計青牧易今天晚上都不會回皇子宮了,現在他回來了,還有時間和自己生氣,說明賑災銀完好無缺。
秦小小心情大好:“殿下,明日你還要應對京城外的萬千災民,今夜若是睡不好,影響的不隻是你個人的名聲,關乎眾人性命的問題,奴婢勸您還是慎重對待的好。”
但凡秦小小一用敬詞,瞬間就把兩人的距離拉遠。
青牧易意味深長地看了秦小小一眼:“明日,你要全天陪在我的左右,不能離開半步,這是死命令。”
“總不能內急的時候都不能去解決吧?”
秦小小滿臉不情願,青牧易差點憋出內傷。
“該說你傻還是別的什麼,怎麼平日裏不見你這麼聽話。內急的話就去解決啊,本殿下總不能陪同你一起去茅廁吧?”
青牧易真是敗給秦小小了,聰明的時候天大的事情都難不倒她,反倒是在這種小事情上麵,總是讓你無言以對。
折騰了大半夜,總算是回歸了寧靜,偶爾有巡邏的士兵隊伍走過,帶來一陣由遠及近,又由近及遠的腳步聲,給這暗夜中平添了些許人氣。
秦小小累壞了,睡的分外安穩。
七殤對月飲酒,一個人孤寂的中秋夜。
七殤對自己說,今年的中秋夜,是他陪著秦小小一起過的,雖然她並不知道。
次日天還未大亮。
青牧易早早整頓兵馬,帶上賑災銀,欲要去城中大街小巷購置給災民提供衣食住行所需的各種物件。
雲兒叫了半天秦小小,絲毫不見她有起床的跡象,每每都是應答一兩聲,爾後又沉沉地睡去。
青牧易準備就緒,派去京城中的人也已經開始了購置任務,就等著大批量的購置完畢之後,在離京城不到百裏的地方給災民們搭建臨時住宿的地方,衣食方麵也由青牧易這邊進行采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