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青突兀了一下,見劉徹沒有吭聲,便開口向張遠道。
“近些時日,漠南漠北也是大雨交加。
河套地區多處出現了大大的湖泊,諾水一直向南延伸到了長城。
比原先的長度起碼延伸了一倍有餘。”
草原還有大漠之中就是這樣,雨季的時候會出現新的河流湖泊,待雨季結束,這些河流湖泊便會消失不見。
這些時令河流還有湖泊並沒有在地圖之上體現出來,但是生在大漠的匈奴人卻知道大自然的規律。
“匈奴大單於是什麼時候派人去的?”
“就在我回來之前,軍臣的使者應該還沒有到渾邪王跟休屠王那裏。
現在是六月,渾邪王休屠王他們動身最起碼需要一個月的時間才能夠趕到頹當城。
他們務必會在一個月內出發。”
衛青對於這點判斷還是有把握的。
“陛下,敢問我們的大軍現在調集最快多久能夠到朔方郡?”
劉徹這時候也不管不顧了,把對張遠的成見暫時拋到了腦後。
“步卒需要一月,騎兵隻需半月。”
“我們現在還有多少可以調動的騎兵?”
“五萬!”
聽到這個數字張遠有些發愁。
這人數不是不夠,而是缺少統兵的將領。
要是霍去病再大個四五歲,給他三萬兵馬都夠在休屠王渾邪王的部族之中殺個來回。
若是讓公孫敖李廣這樣的迷路貨色統兵,再多的兵力也是白搭。
看到張遠皺緊了眉頭,劉徹不由自主的問道。
“怎麼了?可是騎兵的數量太少?”
“陛下,五萬騎兵已經足夠,隻是臣覺得不管由誰帶兵都不太合適。”
“朕以為新安侯已經有了主意,想要自己統兵出征。
你是在戲耍朕麼?”
劉徹沒想到張遠之前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結果現在出這樣的話來。
“臣不敢。
臣之前確實想到了一處渾邪王休屠王必定會經過的地方。
若是有一員智勇雙全的勇將統兵,及早率領五萬騎兵牽製。
而後我大漢步卒便能夠多出半月乃至一月的時間趕去。
隻是臣出謀劃策還行,統兵作戰實在是無能為力。”
“這倒也是,新安侯從馬上墜落昏倒的事情,現在在軍中還令人津津樂道。”
聽到公孫敖譏諷的聲音,眾人不由得就把眼光聚集到了他身上。
“合騎侯莫不是忘簾初是求著誰派你出戰於單。
白白撿來的侯爵,如今也敢在這裏大放厥詞。”
“都夠了!
朕是來找你們合議阻截匈奴援軍之事,不是讓你們來朕的大殿之上撒潑來的。”
劉徹的暴喝嚇的張遠跟公孫敖齊齊半跪在霖上。
“陛下息怒,臣知罪。”
“哼,此間事了,若是不能功過相抵,必要要你們好看。
新安侯大殿上上的幾位將軍都無法獨自掌兵,依朕看不如將李廣召回。
由李廣統兵出征,再由其餘幾位部族率領步卒策應李廣將軍,爭取在大漠上滅掉或者打殘休屠王渾邪王。”
劉徹了一種張遠最難以接受的結果。
雖李廣能力是有的,可是運氣背就是背,把帝國的命運放在這種人手中,那就是兒戲之舉。
即便這樣看起來有些迷信,張遠依舊不願意信任李廣。
“陛下,李廣恐無法帶兵出征。
此次要在茫茫大草原甚至在沙漠之中找到匈奴大軍。
而李廣之前的所作所為,實在難以令臣信服。
而且實話,臣與李廣有間隙,他若是知道是臣出的主意。
在陛下您麵前他可能百依百順,可等到他手握重兵之時,以他在軍中的威信還會聽勸?
陛下不能是忘了在河南地跟高闕發生的事情了吧?
這種人能為了維護自己的尊嚴而殘害同僚,陛下饒恕他不死已經是大的恩寵,豈可再起用此人。”
張遠極力反對之下並未讓劉徹感到不悅。
這等關鍵時刻,軍中不合是大忌。
公孫敖也隻會在平常的時候耍耍嘴皮子,但是到了戰場上,他可不敢任性不聽主將的話。
而李廣生就桀驁不馴,無視朝廷政令的事情他做的不止一次兩次。
“那你倒是給朕一個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