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遠這裏退回去之後直接將收集回來的長矛插在了夫羊句山狹東側的草叢之中。
因為時間上的原因,張遠讓大軍直接將矛頭那一端插進了土裏。
如果想用尾部埋進土裏,需要的時間起碼是用矛頭的五倍以上。
而且用矛頭的好處就是,可以通過捶打矛尾讓矛杆埋進土裏。
做完這一切,張遠率領大軍到了距離夫羊句山狹五裏的地方靜靜等待著。
而那兩千步卒則藏在了兩側的山林之中。
他們有別的用處。
匈奴人整軍就整了半個時辰。
這半個時辰裏,漢軍嚴陣以待不敢有半點鬆懈。
“衛將軍,他們快要通過山狹了。”
隔著五裏,漢軍都能夠看到從夫羊句山狹那邊過來的黑壓壓的一片。
“全軍準備衝鋒!”
張遠沒有開口,薛仁自己就知道現在開始怎麼做。
等匈奴慢慢的走到張遠他們麵前,那前麵布置的所有陷阱都會失去應該有的作用。
“全軍聽我號令,上戰矛!”
餘下將近五萬騎兵齊刷刷的把戰矛頂在了自己的腰間。
“全軍衝鋒,衝到山狹口時向兩側分流!”
薛仁狂吼了一聲瘋了一樣向前衝去。
除了留下來保護張遠的五百士卒,其餘人全都衝了出去,包括李沮。
匈奴人見到漢軍還敢衝鋒,沒等有人開始下令,他們就一窩蜂狂叫著向山狹外衝去。
在草原上匈奴人是無敵的,剛剛之所以失利,全都是因為地勢的限製。
不管事實如何,反正匈奴人都是這麼想的。
結果匈奴人剛剛提起速度來,沒往前跑一裏路最前麵的匈奴騎兵就全都被絆倒了。
高速運動之下,馬腿撞到一根木杆,形成的作用力也足夠讓脆弱的馬腿骨折。
而這木杆還會反彈一下,造成第二次打擊。
這些木杆自然就是那些長矛的矛杆,數萬根長矛,足可以卸掉上萬騎兵的衝擊力。
匈奴騎兵的第一次衝鋒就這樣拉閘了,他們隻能慢慢的渡過戰矛區域,然後等著他們的是邊地的木棍還有荊棘。
山狹東側口兩裏地都是陷阱,可能不能造成多少殺傷,但是能讓匈奴騎兵衝不起來。
他們衝不起來,可漢軍卻能夠衝起來。
薛仁看到匈奴衝鋒之後,就揮手示意大軍放慢了速度,他們要等到匈奴人渡過陷阱區域再衝鋒。
“眼看著匈奴騎兵距離大漢騎兵就剩下兩裏時,薛仁大手一揮全軍立刻就跟離弦的箭一樣衝了出去。”
所有人都用單手頂著那根六米長的戰矛,另一隻手握緊了韁繩。
匈奴人是見過戰矛的,不過那是在一百年前,大秦的鐵蹄震撼整片草原的時候。
遊牧民族的記憶不會超過三代,過了三代那都是故事不具備真實性。
所以匈奴騎兵隻是覺得漢軍的武器更像是長槍,畢竟他們不能從側麵去觀看長矛的長度。
可有些經曆過長矛洗禮還活下來的匈奴士卒立馬就意識到了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武器。
可他們對戰矛的印象也隻停留在這是一種投擲類武器上。
薛仁一馬當先,第一個衝到了匈奴騎兵的麵前。
沒有發起衝鋒的騎兵對陣已經開始全速前進的騎兵,那就跟騎兵對陣步卒一樣。
一旦速度夠快,很輕易就能夠把對方的軍陣給撕裂,而匈奴人是沒有軍陣這一說法的。
那就意味著他們會更快的被漢軍撕裂。
薛仁用戰矛連續將五名匈奴騎兵頂下馬,這衝擊力也沒了,於是立馬調轉馬頭向西而去。
這是張遠的策略,前麵的人向兩側讓開,可以讓匈奴大軍的先頭部隊一直遭受漢軍騎兵的衝擊力,而不會衝進匈奴大軍的包圍圈之中。
就這麼一輪接著一輪的衝鋒,夫羊句山狹東側的山口形成了一個絞肉場般的存在。
進來的匈奴人基本上隻有死路一條,而且他們連漢軍的盔甲都碰不到。
偶爾有幾名漢軍因為中箭而落馬,可在匈奴大軍巨大的戰損麵前,這些都不值一提。
渾邪王休屠王見到這樣的場景,都已經發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