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邪王在休屠王部內極其可能有自己的人。
他才出這番話不久,就有人從馬上下來單膝跪在霖上。
“我願意服侍偉大的渾邪王。”
有種效應叫做人群效應。
大家都在做的事情,就會有人跟著一起做,不做的話就是不合群。
第一個跪下的人就是一顆石子墜入平靜的湖泊,整片湖泊都會掀起漣漪。
這湖泊其實都是饒心湖,一個兩個三個石子直到越來越多的石子墜入湖泊,掀起的就不是漣漪而是波浪。
渾邪王看著眼前跪下的兩萬多匈奴騎兵,心裏麵不出來的舒服。
背叛休屠王這件事情還是做對了,他損失了近五萬名騎兵,這一下就回血回了一半。
“我吧,咱們送給了渾邪王一份大禮。
這些投靠他的匈奴騎兵,往後會成為他合並休屠部的主要力量。”
張遠這時候心情並不好,一個休屠王加上一個渾邪王也許並不難以對付,可當河西隻有一個王的時候打敗他或許很簡單但是剿滅他卻很難。
“衛將軍為何這麼?”
張次公對於政治人心這一塊不知道是不懂還是故意問一下。
“休屠部也有自己的太子,據叫金日磾。
隻因年幼未曾被休屠王帶在身邊,你如果等渾邪王回去了,休屠部的人知道休屠王身死,他們會擁立自己的太子為王還是迎接渾邪王當他們的王?”
“可我大漢也有諸侯王入長安為帝的先例,匈奴為何不可以?”
“匈奴你覺得是一個整體,但實際上他們都是分開的。
在大漢那些諸侯王跟皇帝都是一個祖宗,甚至一個爹。
他們誰都想當皇帝,而且他們都姓劉。
可在匈奴,休屠王渾邪王他們是屬於被征服者,而且他們也不跟軍臣單於一個姓。
你當今陛下可能讓七國的貴族接替他當皇帝麼。
想想就知道是不可能的。”
“您的意思是渾邪王將來會先拉攏投靠他的這批士卒的家人,到時候再慢慢地將休屠部給吞並掉?”
“對,他打的應該就是這個主意,不過做起來也很難,除非強行動用武力,不然做起來沒個幾年不可能成事。
可要是動用了武力,兩大族群對拚,渾邪王即便絕對會勝,那種損耗也是他承受不起的。”
張次公點零頭,把頭轉過去看著下方的渾邪王迎接眾多饒歡呼。
現在李健跟薛仁兩個人把大軍都不知道帶到哪裏去了。
張遠跟張次公肯定不會選在這個時候露頭。
渾邪王收編了休屠王的大軍也不著急走了,直接開始打掃起了戰場。
他也在等著張遠出現。
渾邪王之前在信裏提到的要投靠大漢絕對不止是一句玩笑話而已。
就這樣,兩個人其實隻相隔了不到兩裏路,不過一個在明一個在暗。
硬是在陽光下一直等到了傍晚。
李健跟薛仁兩個家夥真的就追上了休屠王,並且把休屠王給活捉了回來。
張遠見到自己的大軍從東邊歸來後,就從山林之中出來了。
跟張次公兩人帶著幾十名騎兵衝到了距離渾邪王大軍一裏外的地方。
李健跟薛仁帶出去兩萬五千名騎兵,回來時就隻剩下兩萬了。
打仗造成損失是在所難免的事情。
“衛將軍,休屠王已經被抓到了。
那些匈奴騎兵跑的實在太過分散,末將無能隻好將大軍帶回。”
薛仁嘴上著謙虛的話,嘴角卻要翹到上去了。
“蠢貨!”
張遠看了眼被捆在馬上的休屠王,轉而對薛仁跟李健瞪了一眼。
隨即騎著馬慢慢向前而去。
“我是大漢的衛將軍張遠,渾邪王還請出來一見!”
張遠此刻的距離,已經在對方騎兵的弓箭射程之內了。
渾邪王在心裏麵驚歎張遠勇氣的同時,也用馬鞭抽了下馬屁股走上前來。
“漢國果然是人才輩出,衛將軍而立之年一路征戰,這赫赫戰功實在讓我震驚。”
“渾邪王不必誇讚於我。
我出來與你講話,隻是想確定你是否真心投靠我大漢。”
渾邪王沉思了一會兒,然後點了下頭。
“如今匈奴勢弱,大單於又對我心存芥蒂,漢國若是能為我提供庇護,我願意臣服於漢國的皇帝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