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安侯您說太中大夫說的都是假話?這也不應該啊,我大漢有不少來自西域的胡人,他們嘴裏可都是這麼說的。”
“我且問先生一句話,既然西域這麼好,為什麼匈奴人不去攻打西域那些小國,反倒是要對我大漢死戰不休?”
籍福一下被張遠問到無話可說。
西域那些國家可都是匈奴人的屬國,去他們那裏掠奪不比掠奪大漢的財富來的輕鬆愉快些。
“新安侯說的在理。”
“你想想,有匈奴在一邊,陛下對西域的渴望還不是那麼的深。
可要是匈奴人沒了....
我不敢想象那種場麵。
你說陛下會沒有可能派出十萬騎兵一路向西一萬裏?”
如果是西域是什麼繁華的地方,人比大漢還多,那麼花費大量的精力人力開疆拓土還行。
可西域就那麼一點人,還不可能為自己所用。
隻需要派出幾萬大軍,轉一圈,把他們都收為自己的屬國,然後再設置一個行政區就好。
這樣就能夠證明西域是華夏的地盤。
一直把自己的經曆全都投入到那裏去,是真的會把人搞死的。
太遠了。
而且就跟征戰匈奴人一樣,就算獲勝了又如何?
國庫還是要被弄得空空如也,這種戰爭打下來就是虧本的。
“想想陛下的征服欲還是很強的。”
“在這種情況下,我更傾向於把精力放在開發南方上麵。
南方的土地更為肥沃,長期耕耘,糧食的產量一定要比在北方種糧的收獲多一些。
另外把烏桓人那塊地方奪下來也是可以的,這些地方都是我們漢人可以居住的地方,至於西域我們漢人占據下來也不可能長久的居住在那裏。
就好比匈奴人向來隻劫掠漢人,卻從來不攻占漢人的土地。”
“新安侯您這麼一說小人就明白了,可是新安侯為什麼不把這些話都告訴給陛下?”
“陛下要是能夠聽得進去我肯定會說,但是他肯定聽不進去。
他隻會覺得你張遠都沒有去過西域,你從哪裏得來的結論。
你看我之前也沒有去過大漠去過草原,匈奴那邊的地圖不還是被我繪製出來了?”
籍福對張遠這一點還是很佩服的。
那張地圖對大漢的意義遠要比多十萬大軍多上幾百萬石糧草重的多。
若不是那一張地圖,大漢沒有人可以在草原上找到匈奴的蹤跡。
前麵兩次對匈戰爭的重大勝利,其中百分之四十以上與那張地圖有關係。
“說的也是,既來之則安之。
新安侯有大才,又懂得立身保命之道。
往後一定很是順利。”
張遠點點頭,沒有再跟籍福說些什麼,他也沒有完全信任籍福。
這個人遠要比張遠想的更深沉一些。
張騫很快就趾高氣揚的回來了。
劉徹的支持給了他很大的信心。
“驃騎將軍,現在下官可以去鼎湖延壽宮辦公了吧。”
張遠瞟了一眼張騫,拿著看傻子的眼神看著他。
你又不是不知道奏章上麵寫的是什麼,現在這麼興奮幹什麼呢。
張騫覺得自己有劉徹的支持,張遠是絕對不敢拿他怎麼樣的。
可他不知道現在的張遠就是在自汙,怎麼囂張怎麼來,隻是要在規則之下行事才可以。
“我知道了,你回長安城去吧。”
“陛下讓我做驃騎將軍的長史,除了鼎湖延壽宮,我哪裏都不去。”
“你既然是我的長史,我讓你去長安城你都不去,那你趁早滾犢子吧。”
“驃騎將軍讓下官去長安城,還請給個理由,不然我會如實上報給陛下。”
張遠真是服了這個中年人,沒完沒了了還。
“去中軍府盯著我需要的軍用物資,十萬大軍沒有到齊之前,你就在那裏給我盯著。
什麼時候人齊了物資也齊了,你再回我這裏來。
那本來就是長史應該管的事情,你不會不知道吧?”
張騫沒想到張遠會有這麼一出,眼睛一時之間瞪得老大。
“下官聽令。”
張騫即便是再牛逼,在張遠正常的調度之下,他還是不能夠拒絕張遠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