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騫你可聽到趙將軍的話?你派人上書給陛下吧,我看陛下會作出什麼反應。
大不了我張遠不當這個驃騎將軍,讓給你當,你去跟匈奴人打仗?”
當著劉徹的麵,張遠肯定不敢說出這番話,可一個張騫也無所謂。
事後張騫告禦狀,劉徹也不一定信啊。
劉徹的性格就是對所有人一切事都持有懷疑猜忌的態度。
“驃騎將軍,是下官沒有考慮好衝突了將軍。”
“下去吧,有些事情我沒有必要跟你解釋清楚,你要知道上一次我出征直到到受降城,其他人才知道我的目標是夫羊句山狹,陛下事先都不知道。
在軍中,保密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情,有些機密的事情不到最後關頭,我是誰都不會告訴的。”
張遠難得的耐著性子給張騫解釋了一番。
他也不想搞得最後真成了仇人,當初張騫還給了他不少種子來著,讓他能夠吃上葡萄哈密瓜這些水果。
在如今這個調味品匱乏的年代,水果的滋味就是最好的,不管烹飪出來的菜肴再好吃也比不上。
“下官明白了。”
張騫退了下去,大軍得以繼續向前行軍。
過了居庸關再往前走,就快過了長城,越過長城之後就基本是繞到了匈奴大軍的身後,張遠這十五萬大軍就要往東而行去漁陽郡的要陽都尉府。
從長城到要陽都尉府,隻花了不到半天的時間。
大軍一直都是急速前進的狀態行軍。
張遠在半路上也看到了匈奴人過境的痕跡,騎兵過去的地方都要比周圍的地平麵低上一大截。
不過光從這個痕跡,張遠並不能夠看出匈奴有多少人。
到要陽都尉府之後,張遠出示了印信,要陽都尉才打開城門讓張遠進去。
張遠覺得大漢在邊郡設置這些都尉,讓大軍鎮守邊疆其實很好。
百姓在北方的敵人來襲之後,也能有一段反應的時間。
匈奴人劫掠漢人的收益並不是很大,不然每一次和親也不會能夠維持上許多年和平。
對比宋朝,都已經下跪了都不能讓異族滿意。
每次異族南下最先倒黴的不是宋軍,而是宋朝的百姓。
在大漢先倒黴的總是漢軍,如果漢軍守不住長城了,百姓才會倒黴。
到要陽都尉的第一天,天空中下起了小雨。
擠的滿滿當當的要陽都尉府,根本沒有一個能夠下腳的地方。
空氣中隻有五種味道。
屎尿屁還有泥土以及汗臭味。
軍中的將士基本上就是拉完,然後用土隨便就埋一下,撒尿直接在城牆根解決。
至於馬糞根本沒有人清理。
環境惡劣至此,張遠也隻能忍著。
以往都是在野外搭建營賬,環境再差,起碼空氣是流通的。
現在四麵城牆圍著,還下著雨,張遠的心情真的是悶壞了。
可他現在也需要等待,等待趙信回到要陽都尉府,其次要想辦法與衛青取得聯係。
漁陽城的情況必須要摸清楚。
張遠想到這一點後召來了趙破奴。
一個能自幼就在匈奴生活的漢人,能力也不是尋常人可以比較的。
“驃騎將軍您找我?”
趙破奴其實也很意外,自打從長安城離開後,張遠對他的關注要比對其他人多。
而他隻是一個小小的軍官,也就這次有個機會出征而已。
在軍中他還不如高不識他們,到現在趙破奴也還不是校尉這樣的高級將官。
而張遠是大漢的驃騎將軍,萬戶侯,二人之間的地位差的實在是太多,張遠要是找人商量對策,也該是找公孫敖他們這些成名已久的武將。
“嗯,我有個任務要交給你,隻不過有些危險。”
“將軍您說,末將一定保證完成任務。”
張遠轉身指向了地圖上的漁陽城。
“我需要你去漁陽城,查探清楚匈奴大軍是怎麼將漁陽城包圍住的,他們的包圍圈有沒有防守薄弱的地方,或者我們有沒有機會可以聯係到城內的漢軍。”
“末將領命。”
“等等,你最多不可帶十人,換上烏桓一族的服飾,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末將明白!”
趙破奴雙手抱拳單膝跪在地上,讓張遠想到當初的衛青也有這股子勁頭。
說實話還是年輕人好使喚,張次公那樣的老油條給他十個人讓他去幹這種事情想都不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