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也知道讓自己生活的環境盡量熟識一些,這才都跑到了營地外,有懶得跑的就在營地內直接解決了。
進入到了營地之後,蕭鼎一直提著一口氣。
左顧右盼的,在他身邊每一個經過的匈奴人,在他看起來都像是要來抓他的。
“別亂看,低著頭跟著我走就行了。”
趙信也擔心蕭鼎整出點事情來,壓低聲音咕嘟了一聲。
蕭鼎立即收回到處掃視的目光,跟著趙信去了渾邪王的營賬。
渾邪王人不在,但是已經交待過門口的守兵,趙信如果來了可以隨意出入他的營賬。
匈奴人又沒有記事的習慣,把渾邪王的大帳掀個底朝天,都找不到他的一點點機密。
“翕侯,我們就這麼進來了啊。”
蕭鼎還是有種不敢相信的感覺。
“進來容易,去到漁陽城那邊難啊。”
趙信找了個地方平躺了下去。
白天出進匈奴大軍的駐紮營地都簡單的很,可到了夜晚,伊稚斜再傻也派出了斥候防止漢軍夜襲。
這些斥候將是蕭鼎的最大障礙。
趙信反正夜晚不用跟過去陪著蕭鼎去漁陽城,他隻需要老老實實的在渾邪王的王帳裏麵休息就好了。
可能是趙信來了,賬外的守兵跑去告訴給了渾邪王,沒多一會兒渾邪王就推開大帳的門簾走了進來。
把蕭鼎嚇了一大跳。
“這就是張遠派來的使者?”
渾邪王指著蕭鼎問道。
趙信搖了搖頭。
“他隻是負責聯絡大將軍衛青的,他嘴巴裏可沒有渾邪王想要知道的東西。
等到了夜晚還請渾邪王派一支斥候隊伍將蕭鼎送到漁陽城下。”
蕭鼎隻要躲過伊稚斜手底下的斥候搜查,到漁陽城的城牆之下就不是很難。
天這麼黑,再換一身黑衣服。
速度快一點利索一點,直接就能溜到城門洞處。
“行,入夜之後我會安排的。”
渾邪王知道蕭鼎不會透露些什麼,對他的興趣就喪失了。
蕭鼎看著這個匈奴人的王在這裏說著幫著漢人的話,就覺得有點不現實。
時間很快就到了子時。
這是一天當中夜色最濃的時候,剛好天賜良機,一塊烏雲將月亮給遮住了。
渾邪王立馬派了支十人斥候小隊,護送著蕭鼎到了漁陽城一裏外的地方,再靠近他們就有可能被城牆上的漢軍發現,也有可能被四周活動的匈奴斥候發現。
於是蕭鼎就一個人快速的向漁陽城的城門洞跑去。
城牆上的漢軍可能是注意到了城牆下有個什麼黑影在哪亂竄,於是大喝了一聲。
“什麼人!”
蕭鼎沒管這聲音,他現在回答那不是讓匈奴人的斥候發現他在什麼位置麼。
城牆上的漢軍士卒也隻是喊了一聲,然後以為自己是看錯了,或者是什麼動物跑了過去。
蕭鼎快速貼到漁陽城的城牆根下,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然後貼著城牆進入到了城門洞,敲起了城門。
“咚咚咚。”
漁陽城外雖然沒有漢軍的士卒,可城內到處都是漢軍,城門內城牆上守夜的士卒都在做著自己該做的事情。
比如睡覺。
真正能扛住一夜不睡,一直聚精會神看著周圍動靜的士卒肯定隻占很少的一部分。
蕭鼎這麼一敲門,把靠在城門邊上睡覺的漢軍士卒給嚇著了。
“門外是什麼東西?”
“好像是人吧。”
“匈奴人?”
“匈奴人大半夜不睡覺跑過來敲我們漁陽城的城門做什麼。”
“萬一是夜襲呢。”
“你見過夜襲還敲一下城門提醒你的敵人?”
城門內幾名漢軍士卒就爭論了起來,可誰也不敢開城門看一看,真出了事情他們的小命都得玩完。
蕭鼎也隱隱約約聽到了門內的爭論聲。
“城內的兄弟給開下門,我是驃騎將軍張遠派來的信使,我要見大將軍。”
“這人說他是信使?”
“人家說什麼你就信什麼,匈奴人把我們包圍的這麼嚴密,信使飛過來的?
他要是能飛,那還敲什麼門,直接飛到太守府去找大將軍就好了啊。”
“不管是不是,先通知屯長再說。”
蕭鼎都快哭了,不應該他一敲門,門內的那些士卒就該去通知自己的長官麼,硬是讓他提心吊膽的等了這麼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