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處,祝萬年不由生出了將此人擒下的念頭,剛要動手卻反應過來。
莫說自己並不確定這人的身份,他便真是飲馬川頭領,倘若自己動手了,豈不是打草驚蛇?
一念及此,祝萬年收了心思,隻是盯著那人不住的看。
且說那人自對麵過來,見得祝萬年不住的盯著自己也是心生疑惑,但也沒往深處了想,隻想著速速回到家裏。
馬蹄奔騰之間,兩人目光交彙擦肩而過。
祝萬年將此人樣貌記在心上,便繼續趕路。
隻說那勁裝漢子不是別人,正是小尉遲孫新。
這孫新從飲馬川山寨離去,心裏有些高興不起來。
“那鄒氏叔侄,雖然並未計較先前冒犯,但這兩回的態度皆是不冷不熱,也不知其對我的話是信也不信。”
孫新暗暗想道,接著搖搖頭將這些念頭驅逐出去,便是鄒潤鄒淵不信,他也無甚辦法,倒不如自己早早的多做些做準備,也想法子能叫自己兄弟二人能有個兩全之策。
飲馬川上,羅恩就方才得到的消息,已經感到事情有些棘手了。
孫新到來之時,為了避免暴露身份,羅恩並未露麵,而是由鄒潤鄒淵對其進行接待。
但孫新所有的言語,都被羅恩聽的一清二楚。
“沒想到除了龐毅呼延綽之外,竟還有另外三人,小弟二人竟未曾打探清楚,難辭其咎,還望哥哥責罰。”鄒潤鄒淵十分慚愧。
羅恩道:“此事怪不得兩位兄弟,隻是這三人也非等閑之輩。那欒廷玉的兄弟我也頗知一二,其人名為欒廷芳,武藝方麵雖略遜其兄長一籌,但也不容小視。還有他那兩個弟子,也都是武藝高強之輩,比之祝家莊那三兄弟,強出不止一籌。”
當年欒廷玉離開祝家莊之後,羅恩一直叫人注意著他的動向。
其原因便是那個時候已經有幾個忽來道人筆下的人物出現了,由於欒廷玉徑直來投了孫立,叫羅恩以為世間並無欒廷芳此人。
豈料其在這個時候,帶著兩個徒弟出現了。羅恩此前並未想過欒廷芳是在幼年時和欒廷玉失散了。
他這兩個弟子的名字很是耐人尋味,再聯想忽來道人作《蕩寇誌》此書時的背景,其中意味不言自明。
但現在是要與其交手,所以這二人的名字倒是不值得深究。
蕭嘉穗見羅恩言語間頗為重視這兩個人,他知自家哥哥向來看人很準,是以也不敢怠慢。
“這三人若隻是武藝高強倒還罷了,隻是其竟然為折克行老將軍的手下,實在叫人不得不重視。想這位老將軍,如今官至秦州觀察使,折家軍又是在邊疆長年抵禦西夏,此三人必然多經戰陣。倘若那調來此處的三千官軍不僅僅是禁軍這般簡單,那這一回萬萬輕視他們不得。”
便是蕭嘉穗說起折克行來,也是欽佩。畢竟折家五代將門,皆是屍山血海中走出來的人物,換做是誰也要重視起來。
羅恩點頭道:“事關重大,我本欲叫張順兄弟會耽羅去叫幾位兄弟陪我到潭州走一趟,看來此事要暫且放一放了。如此張順兄弟卻也少不得要回去一趟,一則將張橫屍身送去安葬,二則也至少帶來一營馬軍,做好萬全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