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蘅也不想活在這個世界上了。
死了也好,早點去底下跟姐妹倆的媽媽道歉,如果當年他能多一個心眼,或許他們也不會錯過這麼多,隻是喬墨真的喜歡他嗎?
他自嘲,當年的他除了學習好,其他一無所有,追求她的一個個都是富家子弟,他拿什麼去給她幸福?
他隻是妄想罷了。
“爸爸,不行,你這樣對我們太殘忍了。”喬梓言發狠地抓起了文件,果斷撕掉,碎紙在空中飄舞,緩緩墜落到地上。
楚軒有樣學樣,跟著喬梓言也把這份繼承文件撕掉。
“你們……”戰蘅氣結,她們姐妹倆這是在幹什麼?
這是他這輩子唯一能為她們做的,她們為什麼要拒絕?
“梓言,楚軒,我這些年都虧欠了你們,我隻能用這個來彌補。”
戰蘅老淚縱橫,他知道遠遠不夠。
“彌補?用錢來彌補?我一點都不稀罕,如果你真想彌補我們姐妹的話,請你好好接受治療,別動不動就放棄,我們沒有這個懦弱父親。”
喬梓言握著楚軒的手,帶她出去。
戰蘅急了,趕緊催促付謙成:“付謙成,你快點去攔住她們,別讓她們走。”
“沒關係,讓她們好好想想。”
“我擔心。”
付謙成胸有成竹,知道戰蘅在想什麼,他說:“嶽父,你放心,醫院周圍都是我的人,她們不會有事。”
“你保證?”
付謙成舉雙手投降,這一家人性格差不多,很較真。
……
喬梓言和楚軒來到醫院的小花園。
楚軒已經淚流滿麵。
“我錯了……”
喬梓言拍拍她的肩膀,微微歎氣,“楚軒,你別自責,爸爸看到他會擔心的。”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楚軒坐在椅子上,雙手抓著頭發,想要把腦子裏的條條框框理順。
令她尊敬的父親,一夕之間原形畢露,剛才甚至用刀威脅她,她的脖子還隱隱作疼。
她不敢相信。
“姐,我是不是很沒用?”楚軒撲到了喬梓言懷中,大聲痛苦。
“你傻啊你,你當然很棒了,楚軒,我很羨慕你,無憂無慮,沒有什麼心機,喜歡和不喜歡都表現在臉上,這是很多人這輩子都無法做到的,不要自責,爸爸看到你回來,已經很高興了,我們能做的,就是勸他接受治療,不能放棄。”
喬梓言柔聲細語,聲音哽咽的她,精神已經疲憊到了極點。
楚軒抬起淚眸,忐忑不安地問:“姐,爸爸以後會不會不理我了?”
“不會的。”
付謙成的聲音由遠及近,過來便是坐在喬梓言身邊,讓她靠在自己身上。
“嶽父剛才很擔心你們,專程讓我派人來保護你們,他不是不理你,而是想保護你。”
“真的嗎?我覺得我壞透了,隻要想到我對他那種凶惡的態度,我自己都無法原諒我。”楚軒愧疚難當,今天的事情一下來,她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心口突突的疼,也許這份疼痛無法撫平。
喬梓言順著楚軒的頭發,楚軒的頭發長得很好,又黑又亮,精致的小臉布滿了淚痕,不似往日的陽光青春,她們是姐妹,長得像,又不太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