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紅館麼?”
東牙道靜靜的凝視著霍敷官,她一愣,沉默點頭。
“我也想。”東牙道苦澀一笑。
“你怎麼了?”霍敷官覺得東牙道情緒有些奇怪。
“我可否拜托你一件事情?”
瞧著東牙道突然嚴肅的神情,霍敷官心中更是驚疑,直視著他。
“何事,你罷,我們之間還如此見外?”
“如若某,我突然離開或者是消失了,幫我照顧好喻柔。”
霍敷官心裏‘咯噔’一下,驚詫的審視著東牙道。
“好端賭你發什麼瘋?你為何要消失?”
東牙道靜靜的注視著霍敷官,此刻的那種以往的痞態消失殆盡,流露出的隻是憂鬱與孤寂,還有那深重的無奈與落寞。
“你可還記得當初尤居野所燕京國一事?”
霍敷官仔細回想了一番點點頭,想來這件事情倒還是挺讓她印象深刻的。
東牙道凝望著霍敷官,心內五味雜陳,他有足夠的信任霍敷官,所以心甘情願將自己的秘密全部告訴她,況且這隨著時間的推移,那些掩藏的事情也注定不會成為永久的秘密。
更何況,與她認識這麼久了,她也該有資格知道自己是誰,知曉自己的真實身份。
“我便是那燕京國的下任君主。”
“什麼?!”
霍敷官難以置信笑了出來,可那笑又轉瞬即逝,捶了一下他道:“別開玩笑了,這種玩笑開不得。”
“你覺得我像是在開玩笑麼?”
東牙道神色平靜,可是那平靜的情緒之下卻是無盡的憂慌與悲默。
霍敷官的淡笑瞬間僵在臉上,腦海裏反反複複湧出很多畫麵,包括之前在東盟逍遙鎮上見到的那幾具幹屍。
“那……之前的那些幹屍是你……”
“對,是我。”
霍敷官震驚,現在恍然大悟,怪不得當初東牙道的情緒那般反常,現在細想之下,一切反常的人與物都是有原因的。
可是她又很快冷靜下來,她不是一般普通女子,該有的鎮定還是得有的,況且眼前這個東牙道還未魔性大發,又有何恐懼?
“你還有多久的時間?”
東牙道將視線轉去一旁,遊離而無措,那般狀態竟陡時讓霍敷官心裏一陣心疼。
“剩下的時間不多了,可是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她,我不能帶她離開,那樣隻會害了她。”
“我明白……”
霍敷官心頭極度堵塞難受,斂眼竟沒忍住落下淚來。
東牙道本是要繼續下去,察覺到霍敷官情緒反常,於是故作輕鬆一笑的摸了摸她的腦袋道:
“哭什麼?沒什麼的。”
“你會不會將所有人都忘記?”霍敷官抬眼瞧著東牙道,聲音幾近哽咽。
東牙道眸眼顫了顫,神色寂涼,那一刻所有的話都如鯁在喉,他不能將事情太過透徹的告訴她,那樣隻會徒增傷感罷了。
見他不話,霍敷官也像是都明白了一般繼而道:
“喻柔若是知道的話,肯定會很難過。”
“所以我不會將這件事情告訴她,你也不可以告訴她。”
“這樣也好,知道了隻會更難過,可是……你真的舍得她麼?”
“不舍得又如何?這些都是命中注定的事情,我們之間是有緣無分的,是我對不住江員外,沒能照顧好她。”
“尤居野是不是早就知曉你的身份了?”
東牙道則輕聲一笑道:“早早便知道了,我當初就此人不簡單,果不其然。”
霍敷官蹙眉又道:“那你也知曉他的身份?”
東牙道瞥了霍敷官一眼,雙臂環胸靠在椅背上道:
“具體不知,不過我也不感興趣。”
“……”
霍敷官與東牙道兩人聊了很久,聊到很晚他才離開。
江喻柔雖是待在自己房間內,但卻倚在窗前,慵懶的靠在貴妃榻上,身上蓋著鵝絨毯,仔細留心著隔壁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