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房門被輕叩,尤居野走了進來,霍敷官忙控製住情緒,抹掉眼淚。
而這一切卻被尤居野盡收眼底,她的一切微妙情緒他都看在眼裏,存在心裏,盡一切辦法想讓她開心,可這一次,卻無能為力。
他朝她走過去,剛走到他跟前,霍敷官卻實在忍不住將他緊緊抱住,眼淚再度無聲掉落。
“你,我是不是一個很討厭的人?若是當初我沒有去招惹她,便不會發生接下來這一黔…”
尤居野知曉她的那種自責愧疚心裏又出來作祟了,隻得耐心安慰道:
“傻瓜,這世間一切緣分皆是有定數,你們能夠相識相惜,她能與東牙道相識相愛一場都是緣分使然,這些怎麼能怪你呢?”
“可是我心裏難受……娘死了,茵兒死了,如今東牙道和江喻柔也……現在我的身邊隻剩下了你和師父,我心裏特別特別難過……”
霍敷官將他抱得很緊,聲音忍不住哽咽,像個孩子。
“我知道我知道……放心,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了,永遠也不會了。”
尤居野的下巴抵在她的額頭,亦是將她摟的很緊。
“嗯……”
“餓了麼?叫些飯菜端上來吃?”
霍敷官抹掉眼淚,擠出笑來道:“像是有些餓了,突然發現這一都好像沒有怎麼吃東西。”
“好,我去叫二上些飯菜來。”尤居野溫柔的刮了刮她的鼻尖轉身走出了房內。
在客棧過了一夜之後,尤居野同霍敷官兩人隻好又再度返回而去,中間路過北尚皇宮,便進宮去同那慕辰風閑言少敘了會兒,便很快又趕回了候盟。
回到候媚霍敷官隻身一人去了荒廢很久的江府內,裏麵一派蕭條,殘葉落了一地也沒有人打掃,房梁上亦是結下了密密麻麻的蜘蛛網,假山假水沒人打理更是寂寥。
她去了南院,去了江喻柔曾經住過的房子,裏麵門窗緊閉,許久未住人,添了濃烈一層傷福
霍敷官將院門推開,‘吱呀’一聲,熟悉而陌生。
她的腳踩在落滿了一地的枯葉上發出哢嚓額聲音,清脆而溫柔。
再推開房門,隨即便落下一層塵灰來,霍敷官揮了揮手,將那股灰塵趕散。
裏麵的擺設未動過一分,原模原樣,可有時候就是這樣的原模原樣便更能夠勾起饒回憶與難過。
“公子會武又懂醫道,想這些可都是濟世救饒本事,公子當真令人欽佩。”
“那你明日便陪我去放風箏,話算話,拉鉤!”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
江喻柔的笑靨仿佛重現眼前,那般純摯美好,那日就是坐在靠門口這個位置,江喻柔為她描了一幅畫……
霍敷官環視著屋內的景象,心中酸澀苦悶之極,無法再看下去,隨即便合上門轉頭離開,離開了江府。
剛走出江府,她怎麼也未想到老憨竟然守在門口。
“你怎麼來了?”
“我方才老遠便瞧見官爺你的身影,便跟了過來。”
“那你為何不進去?”
隻見老憨輕歎了聲道:“不想進去了,在這等著官爺您也好。”
霍敷官則淡然一笑。
隨後,兩人便慢悠悠走在逍遙鎮的街市上。
霍敷官環視著越來越繁鬧的逍遙鎮心生感慨道:“想當初我們還是些跑街頭的混混,卻沒想到這一轉眼之間一切都變化了。”
“是啊,官爺,簡直感覺就像是做了一場夢。”
“就當是一場夢罷。”霍敷官拍了拍老憨的肩膀繼而道:“走,喝酒去。”
罷,兩人便朝經常去的那間酒館走去,遵循習慣依舊挑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二,上壇酒!”
“來嘍!”
老憨注視著霍敷官,總是感覺她情緒有些不對勁道:“官爺,您今日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