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客官，這是二位要的牛肉嚼頭麵和羊雜麵片兒，請慢用！”
三碗比她臉盤還大的碗，裏頭裝的滿滿當當，分量十足。
大大的粗陶碗中，上麵撒了蔥花，牛肉嚼頭麵上頭是大片的牛肉，看著是水煮過的，聞著並無鹵製過的大料味兒，有種原汁原味的感覺。
牛肉嚼頭麵是用的一指寬的麵條做的，大大一碗，麵和牛肉都不少，看似清湯寡水的湯汁裏頭，有濃濃的牛肉味道。
至於羊雜麵片兒則是一段一段的麵皮，裏頭各種羊雜配著，湯汁呈現牛奶的顏色，聞起來有一股羊膻味。
柴水青將一碗牛肉嚼頭麵和一碗羊雜麵片往穆山麵前推了推，自己則將另外一碗牛肉嚼頭麵挪了挪。
她對羊肉什麼的並不感興趣，牛肉倒是可以接受。
穆山看了她一眼，沒有一句話，隻是眼裏的光似乎亮了幾分。
兩人沒有話，都低著頭吃了起來。
柴水青吃的慢，這麼多大碗麵條對她來實在太多，吃一半都會撐著。
等她吃了三分之一，對麵穆山已經吃第二碗了，而且第二碗已經要見底兒了。
“穆大哥，再要一碗羊雜麵？”
目光自兩個碗上一掃，柴水青發現，穆山將牛肉麵吃完了，湯還剩下一些，至於那羊雜的貌似有種要將湯也喝光的感覺。
這顯然是不夠吃啊！
不過穆山聽到這話，將頭從碗裏抬了起來，搖搖頭：“這些夠了！”
至於到底吃沒吃飽，就隻有他自個兒知道了。
柴水青想著他每日來自家攤子上吃的倒不多，便沒有多想，點點頭又吃了幾口自己的麵。
實在是吃不下的時候，便發現穆山早已將吃完，且正定睛看著自己吃。
柴水青不知為何，突然耳朵一紅。
“我......我吃飽了！穆大哥可吃好了？”
請他吃麵條的，若是他沒吃好，那可就是她這做東的饒問題了。
穆山點點頭，卻沒有起身。
柴水青心裏記著要去看鋪子的事，便招呼二過來結賬。
“客官，兩碗牛肉嚼頭麵十八文，一碗羊雜麵片六文，一共二十四文！”
一聽這價，柴水青有些意外，這牛肉麵價格不貴，羊雜麵更是便宜，爽快的數了銅子付了錢。
二高心拿了銅子，又客氣的請他們下次再來。
隻柴水青準備走了，穆山卻沒有走。
“穆大哥，我還有些事要去辦......”
穆山聞聲便點了下頭：“嗯，你去吧，我歇會兒。”
柴水青愣了一下，隻當穆山是累了或者怎麼的，便沒有多想，再次道謝後就出了麵館去尋鋪麵去了。
她的腳步漸漸遠去，穆山的耳朵動了動，目光卻看向柴水青沒吃完的那碗麵上。
那頭，二將銀錢交給掌櫃，就要回來收拾桌子。
剛走過來，卻見那位吃麵的大漢沒有走，且還在嘩啦啦吃著方才那姑娘吃剩的那一碗。
這種情況也不是沒有的，畢竟大家日子都不大好過，這樣的食物沒幾個人會浪費，二見狀轉身去忙別的去了。
穆山幾口吃完碗裏的麵，湯都喝光了，卻覺著柴水青的這一碗似乎比他方才吃的那一碗好吃多了。
不懂是為了什麼，穆山想不通，抬手抹了嘴起身大步離開。
今日看到的聽到的，都讓穆山想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