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間倏地一澀,好幾秒,他才再次艱難的發出聲音:“江小姐!陸總!是江小姐!江胭江小姐!她……”
江胭……
久違的兩字就像是一根針猝不及防的刺在了陸承謹心尖上!
車內的空氣在瞬間凝滯,落在大腿上的手指倏地收緊,僅僅是幾秒鍾的時間,指關節便已不知不覺泛白,麵無表情的,他緩緩睜開了雙眸。
饒是周尚平日裏再沉穩,此時此刻仍舊陷於震驚中難以自拔,他難以置信的看了眼站在那的江胭,最終神色複雜的看向了後座的男人:“陸總……”
“嗤。”
菲薄的唇扯了扯,陸承謹低嗤冷笑出聲,沉冽又淡漠,偏生又好似蘊含著難以言喻的憤怒。
她活著。
不僅活著,還在消失了兩年零五個月又七天後,出現了。
嗬!
搭在車把上的手指愈發的用力,性感的喉結艱難的上下滾動,陸承謹終是掀眸,神色清冷的睨向了車外。
視線裏,他看著她漫步而來,優雅而又緩慢。
他看著她走近,看著她微微彎腰伸手摸上兩車相撞的地方,看著她……
他冷笑,隨手拿出打火機點燃一根煙。
“啪嗒”一聲,火光跳躍。
淡藍色的煙霧繚繞下,他清雋矜貴的容顏更顯冷峻。
周尚瞥了眼後視鏡,很有眼力見的下了車,懷揣著複雜的震驚心情走到了江胭身邊,艱難卻又恭敬的叫出久違的稱呼:“江……江小姐,您……”
江胭聞聲怔愣了幾秒,直起腰,她訝然挽起了唇角:“周特助?那車裏坐的是……”
“是陸總。”
時間仿佛有片刻的停滯,寂靜在空氣中流淌。
沉默間,江胭聽到了車門被打開的聲音。
明明隔著車身的距離,男人的氣息卻仍是那般的強烈,強烈到讓人呼吸困難,甚至是不寒而栗。
“陸先生,”江胭身體不著痕跡的僵了僵,但還是自然的側首朝他緩緩笑了笑,開腔,她嗓音婉轉又清亮,“好久不見,抱……啊!”
猝不及防的,她的腰肢猛的撞上了車門!
還沒等她有所反應,男人的身軀便覆了上來,緊接著,溫熱霸道的氣息強勢噴灑在了她白皙的臉龐上。
“好久不見?”
森然的嗓音低低響起,周圍的氣壓瞬間變得低到了極致。
江胭不適擰眉:“陸……”
“江胭,”薄唇微張,陸承謹冷笑著打斷她的話,他盯著她,惡劣的朝她臉上吐了口煙,要笑不笑,“不是向來避我如蛇蠍,永不相見?現在算什麼?嗯?”
被困在他懷裏,江胭不得不抬起頭。
“是不見啊,”片刻後,她笑,眸光盈盈又漫不經心,語調更是慵懶到了極致,“陸先生沒看出來麼?我眼睛瞎了啊,所以怎麼看得見呢?自然也不算上見你啊。”
我眼睛瞎了啊……
輕描淡寫的幾個字,卻讓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的陸承謹瞬間呼吸停滯!
“所以?”片刻後,他低冷吐出兩字,眸色幽邃,像是在隱忍什麼。
“所以啊,”側歪了下小腦袋,江胭笑的沒心沒肺卻又張揚明豔,“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