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江淮鵬出現的那天,江慕也出現了,江淮鵬當時比任何人都要吃驚,臉色很白,江胭不知道兩人說了什麼,隻知最後江淮鵬麵如死灰離開。
也就是那天開始,江家醜聞如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再也擋不住。
同時,相關輿論爆炸——
江清淺買凶殺人身敗名裂、嶽慕蘭設計抄襲事證據確鑿被整個行業所不恥、嶽慕蘭和她哥哥三年前惡意撞人等事情被一一爆出引發全民關注。
警察調查得很快,不僅如此,全南城沒有哪個律師願意當他們的辯護律師。
一時間,江家成為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江慕作為江家繼承人,則正式接手了江氏公司,但也隻是掛了名而已,他從國外高薪請了一位職業經理人回來搭理公司。
而江清淺被帶走調查後沒多久,也吐出了當年和盛夏合謀的事實,隻是警方一直找不到盛夏的下落,直到有一天接到消息她被困在瀾泉山上。
她和她的保鏢被救出帶走的時候,從未有過的狼狽全都被各路媒體拍了下來。
江胭還知道,有人放出了風,哪個律師敢接盛夏的case,那麼他就會在律政屆消失。
至於是誰,傳言有很多。
但她很清楚,唯有那一人。
住院最後一天的時候,江胭見到了兩個人。
傅西城和陸老爺子。
傅西城來是告訴她,他和陸承謹之間的鬥爭剛剛開始。
而陸老爺子……
他告訴了她陸承謹父母出事的真相,的確和江家有關,而他離開前,留下了一樣東西。
江胭……沒有看。
所有的事情仿佛都塵埃落地。
第七天。
江胭出院,她和江慕一起,帶著鬱遠和喬姨去往了機場。
機場向來是個見證悲歡離合的地方。
巨大的落地窗外,有架飛機正滑向跑到。
江慕走近,將白開水遞給江胭,隨後和她一起看向了外麵。
“胭胭,”他出聲,聲音聽著有點冷,“如果放不下,如果真的喜歡,如果你想留下來,大哥都會答應,可以既往不咎從前種種,畢竟……他愛你愛到了那副死樣子。胭胭,我不想你後悔。”
外麵,陽光正好。
江胭微仰著臉蛋,眯起眼,而後又伸出一隻手半遮在眼前。
良久,她才低聲開腔——
“可是哥,我怕……無論他是陸承謹,還是陸寒,還是……其實並不存在的陸崢。橫亙在我和他之間有太多的東西,我想……我承受不了。”
……
景庭醫院。
“江胭走了。”
陸承謹敲鍵盤的動作頓了下。
沈遇瞥他一眼,嘲諷掀唇:“再不去就來不及了,她這次走大概不會再回來,她會和江慕一起生活在國外,她連那個保鏢和喬姨都一起帶走了。”
空氣靜滯了片刻。
“嗯。”陸承謹低聲應道。
隨即,鍵盤敲擊聲重新在病房內響起。
沈遇氣笑了,到最終也隻是無聲歎息一聲離開。
直到門關上,沈遇的腳步聲再也聽不見,陸承謹敲鍵盤的動作才再次停下。
許久沒動作,屏幕暗下去。
一張晦暗不明的英俊的臉閃現,誰也看不透陸承謹在想什麼。
良久,他才動了動,看向被壓在電腦底下的一份東西。
那是……
江胭派鬱遠送來的離婚協議。
陸承謹盯著看了許久,最終扯了下唇,笑了。
……
一年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