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夜城的第三日，墨沉夜的忌日，向北北徹夜未眠，蒙蒙亮，她將最後半瓶酒灌進口裏，起身去浴室洗了個熱水澡，這兩晚她都睡得不太好，精神有些頹靡。
看著鏡中黛青略重的自己，向北北取出化妝袋，上了層隔離，讓自己臉色看起來好點，下到客廳，墨離城已經在沙發上坐著了，格萊德不在，有在忙碌的下人，在準備著待會兒去祭祀的東西。
見向北北下來，墨離城本有些沉重的臉色有所緩和，“北丫頭起來了？去餐廳吃點東西墊墊肚子，今還有得忙呢。”
“好。”向北北點零頭，這是墨沉夜的第一個忌日，而且他還是夜城的繼承人，這本來就是一件大事，不論是規矩還是流程，都會比較多。
簡單吃了些東西，墨子夜也從樓上下來了，頂著兩隻黑眼圈，喊了句，“爺爺早。”
墨離城拿起桌麵的報紙在看，點頭應了句，“嗯，去吃早餐吧。”
“仙女，昨晚睡得好嗎？”墨子夜在向北北對麵坐下，拿起一塊麵包咬了一口，隨後喝了一口鮮榨橙汁。
向北北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粥，撕了一口饅頭，雲淡風輕的，“沒睡。”
昨夜，相信大家都沒有睡，因為墨沉夜，是在淩晨三點走的。
“還是女人好，這沒睡臉色不好，黑眼圈什麼的都可以用化妝品蓋掉，瞧我，一夜沒睡，殘了十幾歲，也太慘了，要不是覺得要好好給我哥守夜，我還真的想敷張麵膜，瞧我這臉蛋幹的。”墨子夜羨慕的看著向北北掩飾過後的臉，酸溜溜的吐槽。
對於這個麵對任何事都可以玩笑調節氣氛的墨子夜，向北北有時候真的有點哭笑不得，“那要不我幫你遮一下？”
墨子夜想了想，搖搖頭，“算了，免得等下去看我哥嚇到他。”
墓園。
一行黑衣站在墨沉夜的墓碑前，向北北帶著墨鏡，墨鏡下略紅的眼眶被擋住，從這裏祭拜完，夜城裏的祭祀就開始了，向北北深深地鞠了一躬，了一句，“阿沉，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甚是想念……
忌日的第三，墨子夜和向北北回了景城，這幾下來，他們兩個都很疲憊了，墨子夜第一時間到家，就躺床上了，沉沉睡去。
可向北北就沒有那麼好運了，因為她一到家門口，又被司南羌堵住了，她墨鏡下的眼睛翻了個白眼，但又覺得實在是困了，沒打算搭理他，卻被他一把拉住固定在門上，她抬頭看他，墨鏡咻然被摘去，她的倦容全然露現。
她看著他，“你又發什麼瘋？”
司南羌的手指劃過她眼下的黑眼圈，一遍又一遍，在向北北又想開懟之前，他低啞的嗓音有些沉重的問，“你愛過他嗎？”
他突如其來的問題，讓向北北微愣，“誰？”
“墨沉夜，你愛過他嗎？”司南羌出了那個名字，他的手還在她的黑眼圈下撫動著，值得她憔悴成這樣的男人，到底在她心裏占了多少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