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羌抬眸看她。
趙珍怡輕笑了一下，“怎麼了？覺得我這個話很讓你吃驚嗎？”她伸手想去摸司南羌的臉，卻被他躲開了。
“你時候，我最喜歡這樣摸你的臉，肉嘟嘟的，很可愛。”她扯了一個笑容，有些勉強，“是媽媽不好，以前不安分，做了很多傷害你爸爸和你的事情，讓你，在不完整的家庭長大，是媽媽的錯。後來，還將梁思瑤接到身邊，當親生女兒一樣對待，冷落了你，是媽媽的錯。因為她，要勉強你娶一個不愛的人，還傷害了你愛的人，是媽媽的錯。”
許是多了話，不舒服，趙珍怡頓了一下，“兒子，對不起，媽媽錯了。”
這話的時候，趙珍怡的眼淚沒能繃住，落了下來。
司南羌至此才敢相信，她是真的在懺悔。
卻不知道該什麼，隻能沉默，向北北走了以後，他不太愛話，總是聽別人，不，其實也不喜歡聽，隻喜歡安靜一個人待著。
“推我下樓的，不是北北，是瑤瑤，媽媽喊你來，是為了和你這個的，你不要錯怪她。”
聽見這個名字時，司南羌的手指忽地顫抖了一下，許久，才回答，“我知道不是她。”
“是啊，你那麼愛她，自然會無條件相信她的，隻是媽媽想著，以往對她太苛刻了一些，還是想要告訴你，要是可以，我想親自和她道個歉。”
“不必了，她走了，給了我離婚協議書。”司南羌垂眸，看著越發顫抖的手，那晚，他就是這隻手，按了她的電話，卻沒有勇氣麵對被掛斷的冷漠，轉而打給了墨子夜。
卻得了她一句，“我要登機了。”
他不知道，那晚是怎麼過來的，但卻覺得，心就這樣，一晚上，被一點一點的抽離身體，然後空落落的，不管怎麼做，都填不滿。
“離婚？”趙珍怡詫異，“怎麼可能，那丫頭那麼愛你……她怎麼可能……”
那麼愛他麼？或許，也隻是以前罷了……
“是不是因為我？我可以和她解釋，我可以贖罪，我可以去求她，求她回來。”
“你以為，我沒有求過嗎？”可有什麼用，盡管他將自己放到了塵埃裏，也求不回來。
他不恨她，因為他沒有資格，隻是卻再也不想寵她了，不想再以她為中心了，太疼了，疼得他恨不得了結了自己。
你以為，我沒有求過嗎？
這一句話，讓趙珍怡錯愕，隨後心疼得落淚，她的兒子，是多麼高傲的一個人，何曾……何曾求過誰？旁人不知，可她卻清楚，這麼多年，向北北對他來，就好比他的命。
若不是因為這樣，她也不會這麼討厭向北北，她總覺得，他被向北北搶走了，搶的一幹二淨。
可如今她才醒悟，哪裏是向北北搶，是她生生將他們推開的，還自以為是的以為自己很深情，替情夫養孩子，卻不曾想，將自己的親生骨肉山這個地步。
“我不配做一個母親，南羌，我不配做一個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