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違的寒山寺寒山腳下,鍾離鶸看著這挺拔的山峰,腦海裏是師父當年那古井無波的眼神,師父看著他著:“此生最大的心願是不負她們,可終究敵不過命閱捉弄安排啊”!
那時候他看著一禪大師,一個原本六根清淨的和尚,卻顯得無比動容的,臉上掛著不合出家人該有的情緒,眼底的悲憫充斥著,對著師父著:“子琛有些事情,還是得我們這些上了歲數的人,自己去看開啊”!
師父幾乎不多見的悲愴的神情,凝視著自己,久久不語,那眼神裏鍾離鶸看懂了那份遺憾和憐惜。
師父在憐惜誰?自己麼?鍾離鶸那時候想不明白,可如今他不得不在去回味一下,當初師父的深意,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今日或者最終的局麵。
“這是佛家聖地,我就不便上去,你好生的去吧,我在山下等你”,土豆輕聲著,拉回了鍾離鶸的神思。
鍾離鶸道:“好的”!
寂靜寒夜,嫵浦深廊下飲酒,酒水順著他的嘴角,一路蔓延,留下喉結,打濕了胸襟。這就是鍾離鶸多年不見的師父,再次相見,就是這般景象,嫵浦深渾然不覺那抹注視,自顧自的喝著酒,沉靜在自己的世界裏。
“師父”!一道輕輕的呼喚響起,嫵浦深幾不可查的僵硬了一下,然後似乎當作沒有聽到那句呼喚,又大口喝灌了一口酒,然後似是回味一般,半眯未睜的抱著酒壺,靠在柱子上。
鍾離鶸忽然覺得這一幕何其相似,原來嫵骨喝酒的壞毛病不是先而來的,這都是遺傳啊,曾幾何時這個動作是那麼的神似。
鍾離鶸上前,就地靠在嫵浦深旁邊而坐,本是人間富貴公子,即便這個姿勢有所不雅,可是放在鍾離鶸身上是那般的和諧。
雅痞!用這個詞眼來形容鍾離鶸,一點都不為過。
“師父,當年你是不是知道嫵骨會魂飛魄散,你知道嫵骨的來曆,你還知道她會回來的,那麼這次呢?師父!這次她會怎樣?她還會不會是有驚無險再回來,千年也好我等得起,可是師父我恨,我恨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愛的人就在眼前,可是我什麼也不知道,什麼做不了”。
你聽是誰在呢喃的哭泣著,是誰不盡自己的落寞,還有心底的那股怨念,那是對自己的怨憤,恨自己心有餘而力不足。
嗬嗬!一道笑聲響起,嫵浦深睜眼,看著紅了眼眶的徒弟,這個一向不善言辭的弟子,也是他最驕傲的弟子,如今卻如此喪氣,失去所有的自信心一般的孩子,嫵浦深的內心確是難能的平靜。
玉不琢不成器啊!這個孩子什麼都好,就是欠缺一些情緒波動,或許是因為自生活環境導致,讓這個孩子什麼事情都願意自己扛著忍著,如今著吐露心聲的方式,到是讓嫵浦深心底一鬆。
嫵浦深道:“孩子,你可知你的身份是什麼”?
鍾離鶸明顯的錯愕,師父怎的好端賭扯到自己身上來,而且自己不就是花城鍾離家的二公子嗎?難聽點還是個庶子,自己還能有什麼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