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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有些破敗,應該有幾十年的曆史了。
穿過門進去,上了二樓,便見靠牆的位置上,擺著一張床,床上躺著一名老人。
約莫七十來歲,麵容枯瘦,眼睛緊閉著,沒有了意識。
仔細一感應,氣息也極為微弱,已是彌留之際。
聽芳芳說,老爺子得的是癌症,發現時已是末期了,根本沒法治了。
老爺子以前很苦,經常過度操勞,身子一直不好,這一病,便是直接倒了,癌細胞擴散很快,連一個月都沒撐到。
“外公!”
馬芳芳走到床前,攥緊了老人的手,輕輕喚道。
老人一動不動。
馬芳芳眼眶紅了,坐在病床邊上,低低地抽噎起來。
很快,老人像是有了感應,眼睛微微動了動,口中發出了含糊的聲音。
“外公,是我啊!”馬芳芳急切喚道。
可是,老人隻是這樣,意識模模糊糊的,根本認不出她來。
馬芳芳怔了怔,又坐了下來。
“以前,我外公很疼我的,小時候,我就是在這裏長大的,我記得,以前夏天的時候,每到傍晚,外公他就抱著我,坐在門口,一邊乘涼,一邊給我講故事。”
說著說著,她又是啜泣了起來。
唐昊一陣默然。
生離死別,他已親身經曆過了數次,因此,見到這樣的情形,才會越發不忍。
他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
接著,伸出手,探查了一番老爺子體內的情況。
很快,他皺起了眉。
這情況相當嚴重,比當初何老爺子的情況還要嚴重許多,想要治愈,基本上不可能了,因為想要治愈,需要的就不是一般的丹了,而他也沒足夠的材料來煉製。
不過,若是想續命,那倒是可行,但也續不了太久,畢竟這是末期的癌症,跟何老爺子的情況完全不一樣。
當初,他給何老爺子治的時候,還不會煉丹,如果現在再治,完全可以讓何老爺子再多活十來年。
他琢磨了一會,便有了定計。
這時,忽聽外麵傳來了汽車鳴笛聲,接著,便是一陣騷動。
從窗戶看下去,可以見到外麵的鐵門被踹開了,湧進來一群人,氣勢洶洶。
當先的有四人,兩男兩女,顯然就是芳芳她兩個舅舅,以及舅媽了。後麵則跟了幾個年輕人,還有幾個西裝革履,提著公文包的男子。
再後麵,便是一群看熱鬧的村民了,也湧進了院子裏。
“爸呢,他怎麼樣了?有沒有醒過,我要當著麵,親口問問他,為什麼會這麼狠心,立下這樣的遺囑。難道我不是他的兒子,不是他的親骨肉嗎?”
當先的一名男子凶形惡像,大聲嚷嚷道。
“就是,這不公平!憑什麼我什麼都沒有!”另一個男子也喊道。
“蔡友蓉,你這個賤女人,分明是你趁著爸意識不清的時候,唆使他寫下這樣的遺囑。”
一名婦女尖聲叫罵了起來,“我告訴你,這樣的遺囑是沒有效果的,今天,我帶了這麼多律師過來,看你怎麼辦!”
蔡友蓉站在門前,看著這一張張猙獰的麵孔,神色有些蒼白。
她突然發現,這些麵孔是如此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