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回到四方樓已經是深夜,劉管事,不,現在應該是劉掌櫃立馬迎了上來:“公子。”
“去端盆溫水來。”
“哎好。”有了李威的前車之鑒,劉掌櫃顯得殷勤謹慎多了,做任何事都親力親為。
“哎對了……”
劉掌櫃立馬頓住腳轉過頭來,淩絮道:“李威的屍體,找個棺材收斂了吧。”
“是,公子放心。”
淩絮扶著星染進入五樓的房間,讓羅胖將怪老頭兒提到隔壁房間去睡,好在除了燕池的四方樓,其他地方的四方樓頂層都不隻兩個房間,否則她和羅胖就得去睡大街了。
星染上身有一道從左肩長到右腰的傷口,傷口有毒,雖然已經解了,但並不徹底,引發傷口感染,紅肉都翻成了黑肉,淩絮拿毛巾輕輕地給他沾開四周凝固的黑血,皺眉問道:“誰贍你?”
“已經沒事了。”星染輕笑道。
“忍著點兒,我得把腐肉給剔掉。”他不她也知道,不管是張紹元還是陳偉真,一個都跑不掉。
“公子。”劉掌櫃將在火上消過毒的刀遞給淩絮,站在旁邊的羅胖覺得自己無事可做,幹脆坐到桌邊對著劉掌櫃端上來的點心大快朵頤。
“劉掌櫃,你下去吧,這裏有羅胖就好。”淩絮接過刀輕輕地刮掉傷口周圍風腐肉,感受到星染身體一瞬間緊繃,她下手的力道更輕了些,又道:“李威是給你們的教訓,隻要你們好好的替我做事,平時的營利我都可以睜隻眼閉隻眼,更不會虧待你們,我的人不需要卑躬屈膝,出了事兒有本公子給你們擔著,還希望劉掌櫃能夠明白。”
劉掌櫃登時拱手朝著淩絮行了個大禮道:“公子苦心,屬下謹記在心,今後儲州的一切事務,屬下必當殫精竭慮,定不負公子栽培之心。”
“好了,下去吧。”淩絮擺擺手。
劉掌櫃恭恭敬敬地退下了。
羅胖關好門走過來,淩絮將刀放在旁邊的托盤裏,拿起旁邊的藥粉灑在星染傷口,將周邊的腐肉刮掉之後,露出脆弱而又猙獰的嫩肉,點點血絲浸染而出,藥物的刺激和淩絮柔軟的指腹讓星染的身體繃成了一條直線,紗布輕輕覆上傷口,他僵直著身體任由淩絮的手臂前後穿梭,臉頰時不時被若有若無的呼吸拂過,夾帶著淡淡的屬於淩絮的幽香,讓他渾身的熱度都沸騰起來。
包紮好之後,淩絮才發現星染的耳根子已經紅透了,她忍不住戳了戳星染的耳垂戲謔道:“不是吧?咱倆誰跟誰?星染哥哥你怎麼還害羞?”
因為她的突然觸碰,星染渾身一激靈,差點兒沒忍住跳起來,他輕輕咳了咳,聲音卻還是不由自己地染上絲絲喑啞:“你又不是孩子了。”
十多年來一直都是星染在照顧淩絮,怪老頭兒那家夥除了吃睡啥都不會,哪怕是他願意照顧淩絮,星染也都不敢讓他碰,鬼知道他會不會把那麼的娃娃給當成自己的終極生化武器的白鼠,但是隨著淩絮漸漸長大,很多事情她自己可以做了,星染也就稍稍輕鬆了些,尤其淩絮十二歲之後,兩人雖然一如既往的親昵,但也僅限於言語和正常的肢體動作,實際上他已經很久沒有抱過淩絮了,這突如其來的近距離的確讓少年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