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兩人都用好了膳，便一起來到書房，淩絮坐在案幾前麵，托著下巴看著對麵人如冠玉的少年一目十行地掃過桌上的文書折子，她托著下巴饒有興致地看著眼前每都看不膩的盛世美顏問道：“睿王府元氣大傷，張皇後母族隋國公府也受到牽連，經此一事，雖然看起來皓王府和劉貴妃得勢，但赤雲帝卻失去了對這些皇子們的信任，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不怎麼辦，黎王府為黎王殿下的病四處訪求名醫，哪裏有時間蹚這渾水。”即墨長黎抬起頭來淡淡道。
淩絮微微挑眉，隻聽即墨長黎繼續：“上官文睿沒這麼容易垮台，隋國公府也不是吃素的，阿柒你且瞧著吧，過段時間會更熱鬧。”
淩絮聳了聳肩：“好啊，對咱們來，這水還是越渾越好。比如……新任戶部尚書周樸？”
淩絮含笑望著即墨長黎，少年微不可見的歎了口氣：“果然什麼事都瞞不過阿柒。”
淩絮笑了笑：“彼此彼此。能把戶部掌握在自己手裏，對四十萬鎮邊軍也是極好的。”
即墨長黎點點頭：“四十萬鎮邊軍是黎王府的根基，也是鉗製赤雲帝的關鍵。”手握重兵，就必定會引起當權者的忌憚，但即墨長黎身份尷尬，若是放出軍權，立刻就會被赤雲帝打壓得連骨頭都不剩，鎮邊軍若是垮了，黎王府也就差不多完了。
“黎王殿下，我一直有個疑問……”淩絮忽然定定地看著即墨長黎道。
即墨長黎道：“阿柒不妨直。”
“你做這些是為簾皇帝嗎？”
即墨長黎看著淩絮認真的神色微微一怔，隨即一串低沉悅耳的笑聲從少年完美的薄唇流淌而出。
淩絮歪著頭看著他，過了好一會兒，即墨長黎停住笑，道：“是……也不是。”
淩絮瞬間來了興趣，問道：“怎麼？”
“阿柒可知道氣運位移，空間法則失效？”
淩絮皺著眉頭搖了搖頭，即墨長黎解釋道：“每個位麵都有其空間運行法則，一般情況下是不會受任何幹預改變的，但是如果有大能主宰降世，空間法則承受不住強大力量就會發生扭曲，從而改變這個位麵的氣運，稱之為‘勢’，準確來就是下之勢，形成新的空間法則。如果不能順勢而為或者推翻重建，那麼，這個位麵將永遠自我封閉，裏麵的人出不去，外麵的人也進不來。”
“順勢而為？你的意思是蒼雲大陸有大能主宰降世，改變了這個位麵的‘勢’？”淩絮喃喃道：“那你現在做的事就是順勢而為？”
“對，我想去另一個地方做另一件事，但是因為法則限製，我必須先完成這裏的‘下之勢’，才能打開封閉大門。所以，一統蒼雲，乃是大勢所趨。”其實即墨長黎還有一點沒有，那就是現在的“勢”是因為他到來所帶來的的降頭而引發的星盤紊亂，他要做的是扭轉，將這片大陸的“氣運”重新扭轉過來。
淩絮眯起眼睛打量著即墨長黎：“所以……黎王殿下想去哪裏呢？”
即墨長黎紫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對麵少女精致秀美的容顏，緩緩吐出兩個字道：“九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