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雅華麗的宮殿裏,身著明黃色龍袍的赤雲帝坐在書桌後麵,手裏握著近日有關黎王府的消息,他微微低著頭,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但是暴起的青筋昭示著他內心的不平靜,侍奉在旁邊的吳公公心的開口喚道:“陛下?”
赤雲帝沒有回答,吳公公有些擔心,忍不住上前兩步,卻在這時候赤雲帝猛地一下抬起頭來,眼裏的暴虐一覽無遺,吳公公受到驚嚇往後退了兩步才穩住身子。
“陛……陛下?”
赤雲帝良久才平複自己的情緒波動,低聲道:“勝言,你黎王是不是真的要好了?”
“這……老奴也不好,傳言終究是傳言,這些日子誰也沒見過黎王不是?”吳公公心斟酌道。他雖然是赤雲帝身邊最信任的人,赤雲帝很多隱秘的想法別人隻是猜測,而他確實清楚地知道,很多時候,赤雲帝更樂意將他當成一個傾訴的對象,即便如此,麵對這個他侍奉了幾十年的帝王,他也每都過得如履薄冰。
“是啊,沒有人見過呢……”赤雲帝喃喃道:“兒子大病初愈,我這做父皇的也該有所表示表示。這樣吧,勝言,你去傳旨,命黎王府的那位神醫聖手進宮,朕要親自詢問黎王的情況。”
“是。”吳公公恭敬地頷首應道。
吳公公走後,赤雲帝一個人坐在禦書房,惆悵、憎惡、擔憂、嫉恨、忐忑不安……臉上的神色幾經變幻,讓他逐漸蒼老的容顏變得有些猙獰可怖。
“老夫窺探機,竟無法算出此子命格,隻言此子非同常人,或大凶或大吉。大凶者,禍國殃民,山河易主;大吉者,長安盛世,空前絕後……”
“道長,可有解法?”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順其自然才是上策。”
回想起十多年前紫聿真饒話,赤雲帝的神情愈發地晦暗不明,緊握著的雙拳,青筋歡快地跳動著……
“這……”紫聿真人連連後退,臉上的血色一瞬間消退殆盡,錯愕又驚恐地盯著命盤上浮現出來的幾個字,口中喃喃道:“竟然是他麼?”
“道長?怎麼了?”年輕了十幾歲的赤雲帝膽戰心驚地開口問道。
紫聿真人從震驚中恢複過來,努力平複心中的駭然和驚訝,過了好半響才麵色如常,隻是從他不安顫抖的雙手依然能瞧出他內心的不平靜。
“這孩子……就叫即墨長黎吧……注定的……”
“這……”赤雲帝有些遲疑,雖然因為道長的預言讓他心裏有些惶恐,但是如果不冠皇家姓,這讓下人怎麼看他?
然而紫聿真人卻沒有要跟赤雲帝解釋道意思,隻是望著際喃喃自語道:“原來如此……生帝命……”
旁邊的赤雲帝眸色頓時一深,隱隱像是壓抑著什麼洶湧澎湃的情緒,可是在紫聿真人望過來的時候,他立刻恢複了毫不知情的擔憂模樣,紫聿真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裏似喜似憂,一時間叫人不出來是何種情緒。
那人降臨蒼雲大陸,就注定這片大陸要打破長久的平靜,也不知是福是禍……
“砰!”
一記重重的拳頭狠狠地砸在桌麵,書桌上的奏折文書狠狠地顫栗一陣,赤雲帝目光凶戾,略顯老態的麵容顯示出一種很辣的決然。
生帝命麼?嗬嗬……朕的江山,千秋萬代都是朕一個饒,誰都不能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