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絮抬眸，平靜地：“莫城主，救你，是看在你我好歹有過幾次合作，還算愉快，至於莫紫琪，那是因為她該死，我想莫城主應該不會不知道莫紫琪暗中幹的那些事兒吧，你若是想報仇，隨便。”
“赫蘭，走。”
赫蘭斯塔娜警告似的瞪了莫晉輝一眼，轉身追著淩絮而去。
莫晉輝看著她們離去，目光深幽。
“等等。”
“莫城主還有事？”淩絮回過頭來。
莫晉輝欲言又止，問：“王語喆……”
“他很好，在蒼雲，沒有來九州。”
莫晉輝聞言，心中稍稍鬆了口氣。
“多謝。”
淩絮：“不客氣，就算不是看在你的麵子上，王語喆的事情，我也不會不管。”
莫晉輝抿唇，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淩絮情理都送到了，言盡於此，也沒什麼好的了。
莫晉輝不找她麻煩，自然是最好。
若是找她報仇，那她也不懼。
兩人出了巷子，赫蘭斯塔娜還往回看了一眼，沒有看見莫晉輝出來，道：“絮兒，就這麼放任莫晉輝，真的不怕他惹出什麼麻煩來嗎？”
“無妨，現在已經站在了風口上，整個王都的人都在看著我和四方樓，莫晉輝就算把我的身份出去又如何？”淩絮道：“而且，他肯出上官鴻的事情，至少在與我為敵這件事情上，他是糾結的。莫紫琪已經死了，可王語喆還活著，聰明人，知道該怎麼選擇。”
赫蘭斯塔娜聞言，盯著淩絮半響幽幽地：“有的時候真的覺得你挺卑鄙的。”
淩絮看了一眼赫蘭斯塔娜，翻了個白眼兒：“半斤八倆，彼此彼此。”
赫蘭斯塔娜：“……”
“那迦夜呢？”赫蘭斯塔娜問。
這段時間她也算是摸清楚了迦夜這個人跟淩絮和即墨長黎之間的關係，這也是糟心的一批的一件事情。
“絮兒，為神為魔，自古以來便是涇渭分明，別我沒提醒你，迦夜和即墨長黎同根同源，注定有一人會受到傷害，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淩絮沉默了。
赫蘭斯塔娜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不懷疑你對即墨長黎的感情，但是迦夜，你其實心底裏也不願意傷害的吧？”
“站在你的角度，選擇即墨長黎無可厚非，這也肯定是你的選擇。背負一輩子，甚至是永生永世的愧疚和自責，這樣的痛苦，你能承受得了嗎？”
赫蘭斯塔娜這話的時候，不知道怎麼回事，淩絮的腦海中有浮現了迦夜白衣染紅的模樣。
“我不知道即墨長黎那跟你了什麼，但是，我見你這兩有些不對，如果是即墨長黎逼著你不得不做出某些決定，我不會放過他的。”
“赫蘭……”淩絮輕輕地喚道。
赫蘭斯塔娜駐足看著她。
淩絮：“謝謝你，我知道你是為我考慮，但是即墨長黎沒有逼著我做什麼，是我自己，我感覺到他在害怕，這讓我心裏恐慌。”
赫蘭斯塔娜看著淩絮，微微擰了擰眉頭。
恐慌？害怕？這樣的詞彙，在所有人看來，似乎永遠都不會出現在即墨長黎和淩絮的身上。可是現在，卻由淩絮自己了出來，這讓赫蘭斯塔娜心裏也有些擔憂。
絮兒這樣的女人，竟然也有害怕的東西了。
感情這東西，真的能夠改變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