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天絕無語：“都是被造出來的，又不是一起生出來的。”
“這事兒，估摸著還是要靠絮兒。”玉玖妍說。
樓雲修毫無原則地配合：“對對對，那兩個老家夥不就是愛搞這一套嗎？不然也不會有我們六個了。”
大家夥兒的目光都落在淩天絮身上，淩天絮頓時覺得壓力好大，扶額道：“讓我想想。”
“阿絮……”
“雪無衣，你帶大家都出去吧，我一個人在這裏待會兒。”
雪無衣看著她點了點頭：“好。”
所有人都走了，往生殿裏恢複一片安靜，安靜到什麼聲音都沒有，但是又好像什麼聲音都有，魂燈的燈光忽明忽暗，像是一道道靈魂在發出低聲吟唱。
唯有在淩天絮麵前一黑一白的兩盞魂燈，火焰像是被固化了，一動不動。
火焰中心的兩道神格模樣一模一樣，緊緊地閉著眼睛，絲毫沒有蘇醒的跡象。
淩天絮的手掌落在兩盞魂燈上，醇厚濃鬱的靈氣從她的掌心流出，一點一點地進入兩盞魂燈，隨著時間流逝，仍舊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唉。”淩天絮歎了口氣，幹脆就坐在地上，跟兩盞魂燈麵對麵：“你們倆就是專門來折磨我的吧？就為了你們，我可真的是要瘋了。”
“即墨長黎，喂！你聽見了沒？給我快點兒醒！”淩天絮生氣：“我告訴你啊即墨長黎，我可不是非你不可的，你要是不給姑奶奶醒過來的話，咱們玩兒完了。”
她說了很多話，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說累了，她就靠著兩盞魂燈歇一會兒，然後繼續說。
往生殿裏連貫前世今生，沒有時間流逝，不知道說了多久，淩天絮躺在地上睡著了，一滴淚從眼角滑落，從那顆淚痣流過，霎時間化作了一抹紅，飛向了白色的魂燈。
“絮？”
有人在叫她，太熟悉的聲音了。
淩天絮睡的正香，不想搭理他。
“絮？”
他又在叫她，淩天絮睫毛輕輕地顫動了兩下，睜開了眼睛。
入目是一張百看不厭的臉，紫色的眼睛，深深地看著她，一轉不轉，銀色的發，落在她的肩頭，酥酥麻麻。
“即墨長黎？”淩天絮不可置信，輕喚。
即墨長黎笑：“嗯，在呢。”
淩天絮捏了捏自己的臉，又覺得不太可靠，她伸出手捏了捏即墨長黎的臉。
即墨長黎抓住她的手，笑問：“怎麼樣？”
“熱的。”淩天絮眨了眨眼睛說。
“嗯，不是涼的。”
淩天絮險些落下淚來，她起身，抓住即墨長黎的衣領，罵道：“王八蛋！”
“是，我王八蛋。”即墨長黎附和：“你要揍我嗎？”
“揍這裏吧。”即墨長黎把淩天絮的手放在他的心口：“疼一點，下次我就不敢了。”
“你當我傻？”淩天絮冷哼，別過臉不去看他，眼淚還是落了下來，但是不想讓他看見，主要是因為丟臉：“我要是舍得，第一眼看見你就揍你了。”
“好好好，都是我的錯。”即墨長黎哄著她，手掌捧著她的臉，讓她麵對著自己：“我錯了。”
他的手上有薄繭，輕輕地擦著眼淚，有點酥酥麻麻的感覺。
淩天絮心神晃蕩，咬了咬舌尖，說：“我去萬年前，你還說我是騙子，你還打我。”
她可是都記在小本本上的，從來沒有忘記，現在人回來了，是要一筆一筆算回來的。
“我錯了。”即墨長黎就知道她要翻舊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