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內有一個衣著樸素,頭上沒有頭發的少年男子,也順著侍女的目光,看著窗子外的風景,待侍女轉過頭來,那名少年男子用著還不熟悉的的中原話,在說些什麼,好像是要出去看看。
侍女嚴厲的訓斥了少年男子幾句話,然後神情變得溫和起來,安撫著少年男子,摸了摸少年男子的腦袋。
馬車的門簾被秋風吹動,掀起來了一處,秋風吹拂著早已不再是當年那般光滑的臉蛋,侍女眯著眼睛看著車隊的前方,她的臉色變的不在好看。
坐在最前方的那輛簡陋的馬車上的那名叫做陳越的兵士,看著她不停搖晃著的頭的模樣,還有緊逼的雙眼,看樣子好像已經快要睡著了,做為一個車隊的向導,本應該是代替整個車隊引領方向的,結果現在在這裏不斷的打著瞌睡,不管怎麼看都是一個不稱職的向導。
讓侍女臉色不好看的原因不僅僅隻是這個,在他看到的畫麵裏還有一個細節。
在陳越在馬車的車轅上不停的打著瞌睡,看上去身體不穩隨時都要掉下去的這段時間裏,那個是她弟弟叫做陳凡的少年始終不懈的警惕著守在她的身邊,用著自己那單薄弱小的身子不停的撐著她,在他那張清秀的臉頰上雖然看不到任何的情緒,但那也能看出他極為辛苦。
就在過一處很淺的坑窪時候,陳越一下子醒了過來,陳越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抬頭看了看天色,發現自己這一覺睡醒的真是時候,剛好太陽快要落山,於是便舉起了自己的右手,示意隊伍停下,安營紮寨,今天晚上就在這裏了。
等於這種睡醒了就要安營紮寨的行為,似乎隊伍裏沒有人對這種有些不符合責任的胡鬧有任何的意見和不滿。
這離開嘉峪關已經有幾日了,在這一路上少女所做的任何事在事後都被證明是正確的,無論是從選擇地理位置,用水進食,可以快速逃離的各種角度上來說,都挑不出任何的毛病,更讓人意外的是車隊的行駛速度變得更快了。
在貴人身邊有幾個的莫國時收服的侍衛,本來還看不起,陳越這一個明朝邊境嘉峪關的士兵,但到了現在那個幾個莫國的侍衛對這個少女兵士有的隻有敬佩了。
在河流之邊上,車隊上的人們沉默不語的在挖著土,找磚石搞個灶子,撿樹枝木葉生火做飯,燒水,那個侍女從那輛重點保護的貴重馬車上下來,看著不遠處躺在地上,愜意悠閑著的好像出來遊玩,撫摸著肚子準備吃烤肉的陳越,又看到那個正在取水做飯,架鍋撿柴的吃力的小少年,侍女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在她身旁的孔武有力,壯碩的侍衛起身,看了她一眼,她搖了搖腦袋,示意不用跟隨,便沿著黑煙的方向走過去。
在她的心裏不得不承認這個叫陳越的少女的確有些本事,比那些自以為是的最漂亮的嬌弱弱的小姐們強的太多了,若她是一個富貴之家的小姐,那麼她的這般作態,還能讓她有些欣賞,不過她終究是一個底層的粗鄙少女,卻還不斷的如此壓榨著與她一起相依為命的小少年,不知不覺的讓她心裏的深處的一個角落出現了觸動,讓她極為不喜歡這個少女。
走到了離小少年陳凡不遠處的地方,侍女對著陳凡溫和的笑了笑,示意對方放下那沉重的木頭柴火,過來給自己說說話。
陳凡看了陳越一眼,便走了過去,秀麗的侍女從腰間拿出手帕,準備給陳凡擦擦,陳凡搖了搖頭,做了那麼多的活,陳凡竟然沒有不出一點汗。
陳越這個時候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塵土,微笑著行了一禮。
侍女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平淡的說到“我不喜歡你,你也沒有必要更我套近乎,像你這種看上去表麵有些溫和,待人可以的,實際上骨子裏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息”。
沒有任何情緒,平淡的聲音,加上微微抬起來的腦袋,沒有可以的保持距離的感覺,但卻自為自然的表現出了一份居高臨下的氣勢,作為大明王爺的貼身侍女,即便是帝國的大臣都能指使,更何況陳越一小小的兵士。
陳越搖了搖腦袋,轉身離開這這裏,向土灶那邊走去。。
她隻有一個弟弟,貴人有無數的仆人侍女,唯一能使的人被貴人的侍女之中的一個拉去說閑話了,貴人還有其它的人侍奉,她自己隻好取水做飯去了。
可能是臉本來就有些大,還是怎麼原因,在她的笑容裏看不到一絲的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