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最後一次來我這,得到答案的小男生,麵龐像是雨後的花朵。雖曾經有過哀傷,但是一場大雨後,嬌弱地花朵得到了是——滋潤與新生。隻是小男生帶笑的眼睛輕輕地流下淚,溫柔地澀聲說‘還好,兩年我還等得起。還好,未來是希望而不是絕望。可是,這兩年裏,我真的真的是隻能是他的最好最好的,哥們了。’”
掛掉了電話,房間突然靜了下來,左然不說話地坐著,過了好長一段時間才僵滯地像是無意識地看了看房頂,又眼神空白地看了看抽屜,再轉過頭頓住了般地盯著床,就那麼一刹那,房間刺耳的聲音突現!左然突然用令人瞪眼地速度抓了一把床上的錢再猛地打開抽屜翻出一隻口罩,不開燈,徑直地衝開門三步作兩步地跳下樓梯。層層的樓梯間,剩下回蕩地隻是門轟隆一下關上的餘音……
左然沒有徑直去鍾離家。回到城裏的第一件事是找到一家大型超市,買了飯先吃飽了肚子,再買齊了所有想要的東西,在超市廁所整理整理了自己,提著一個白色紙袋就往鍾離家走。
電梯上升的一分鍾裏,左然地心緊張地像是要縮成一個小團,就怕平常的脈動會讓整個寂靜的大樓聽到。提著紙袋的手又緊了緊,一想到超市收銀員盯著自己疑心地左瞧右看,左然剛才那副打扮確實惹人注意——一副仔細看可能還沾著絲絲血跡的白色口罩,因哭泣而引起的紅腫眼睛,購買的東西又是…引人聯想,在這樣超市裏隻有零丁幾個人的情況換誰都會感到恐怖——左然刹那腦海又閃過了無數片段。幸福地、氣惱地、痛苦地、悲傷地,可是一一,隻與鍾離有關。
他開門看見自己的那一刻會是什麼表情?驚訝?開心大笑?還是……麵無表情和冷漠嘲諷?
哪裏不行?
害怕地咽了咽。
一下一下,怕輕又怕重地敲著門,就像一下下怕快又怕慢的心跳,左然臉上已是害羞到不行地通紅。
開門的那一霎那,局麵,又超過了三個人的預料。
言若自是沒有想到左然行動如此迅速,才剛準備好行李登機,沒想到左然突然出現,而鍾離和自己又是……眼前這副狀況。言若偷偷地瞄了瞄自己性感的三角底褲,緊張地咽了咽口水,不敢對上左然的視線,心虛地什麼似地立馬低下頭。
鍾離,估計,是徹底傻住了。沒想到朝思夜想的人突然出現,興奮、幸福、狂喜這些詞還沒有浮現在他英俊的臉上,一個白影就朝他飛速地襲來。
散落在地的瓶罐、黑色小件,鍾離一臉的紅印外加沉默的表情,言若愧疚地低頭……這,就是自己期盼的場景嗎?
下一秒,左然帶著淚掉頭就衝向電梯。難怪這一年都沒有怎麼和自己聯係也沒有做出糾纏的舉動(親,當初是你自己跑到窮鄉僻壤要讓別人見不到你死心地好吧,鍾離是醫院主任總不能陪你一起天天情侶似地享受田園清新空氣吧?),原來這一年另有良伴……哈,自己怎麼就沒想到一年的時間,足以讓很多東西改變呢?
而幸好地是,鍾離像是反應過來提前預知,比左然快0.5秒的開始動作,這才沒有讓這0.5秒的差,造成一生無法解開的誤解。
“左然,不是你想象的……”鍾離急忙開口,可是左然卻立馬打斷。
“不是我想象的哪樣,你哪樣做事不是我想象的那樣?”此刻的左然淨是極度憤怒後的通紅了,人家說衝動是魔鬼,果然,左然完全沒有意識到這句話暴露了他對鍾離其實非常了解的事實,而他大吼著的樣子,更彰顯了他對鍾離的在乎與對言若的……嫉妒。
“不是的,是言若不小心把紅酒灑在了我和他的身上,所以我們才……”
“不用解釋,都有情調喝紅酒了,還解釋什麼,難道還有除了浪漫晚餐之外需要用到喝紅酒的場合嗎?”
“…………”(自己是應該先糾‘除了浪漫晚餐之外需要用到喝紅酒的場合’錯,還是回答‘不用解釋’這句?貌似,左然寶貝這樣問,自己隻能解釋啊?)
這時不和諧的摩擦聲出現,卻是言若提著大大的行李箱,一副離開的樣子。言若見兩人都望向他,淡淡地微笑著說:“本來就打算走的,現在更沒有理由繼續賴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