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此機會,將上好的傷藥撒在了她的傷口上,又扯了幹淨的衣衫緊緊包裹住。
傷口在短暫的劇痛後,就被傷藥鎮定住了,洛婉姝的牙根太過用力,發麻起來,她慢慢鬆開了嘴。
秦遲瞥了一眼自己的肩膀,黑色的衣衫已經被他的鮮血浸濕,他沒理會,順手拍了拍洛婉姝的後背,以作安撫。
“都已經處理好了,睡一會兒吧。”秦遲如是對洛婉姝道。
明明還是那樣淡漠疏離的語氣,落在洛婉姝的耳中,卻讓人格外安心。她眼皮直打架,終是沒抵抗得住身體中的困意。
秦遲見她睡著,鬆了口氣,一點點放下她的衣袖,遮蓋住那明晃晃的白色,然後用披風將她裹好,給她平放在地上。
趁她睡覺的時候,秦遲又去撿零枯枝,讓火堆燒得更旺一些。
隔著火堆,他閉眼休息了一會兒,就起身給她換額頭上的濕布。
就這樣照顧了她一晚上,洛婉姝的情況總算是穩定了下來,到早上的時候,她從高燒變成鐐燒。
色亮起來的時候,洛婉姝悠悠轉醒。最先察覺到的還是她身上的黑色披風,厚重又溫暖。
她的傷口還是疼,但是比之前給饒感覺要清爽許多,估計是秦遲幫她處理過了。
隻是……她怎麼一點記憶都沒有?不對,還是有點的,她好像是咬了秦遲一口?
這個想法冒出來,她一下子就清醒了,不斷地品味著嘴巴裏的味道。
糟糕,越品越覺得有鐵鏽味兒。
掀起眼簾,目光落在燒盡的火堆後,那個靠著坑壁沉靜睡著的男人。
他抱著手臂,嘴唇緊抿,一動不動。洛婉姝目光落在他的肩膀上,眨了眨眼。
沒看錯的話,那裏的衣服是不是壞了?她莫名有點心虛。
怕影響到秦遲休息,她沒敢動,慢慢收回了目光,在心中犯了難。
秦遲冒著生命危險來雪狼穀救她,自己已經算是欠了他一條命了,昨他又為自己處理了傷口,這份恩情,她得怎麼還才成?
他已經是益州最受的器重、最傑出的副將,金銀這種身外之物,肯定是看不上的吧?
洛婉姝在心中歎氣,大不了她就給他當牛做馬。
正胡思亂想,那邊傳來窸窸窣窣起身的聲音,洛婉姝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下意識閉上了眼睛裝睡。
察覺到秦遲靠近,洛婉姝閉著眼睛,簡直想罵死自己了。
她到底為什麼要裝睡啊?好好跟他打個招呼,聲謝謝不行嗎?
正在洛婉姝考慮如何才能“自然醒來”的時候,秦遲微涼的手,摘掉了她額頭上已經幹掉的布巾,然後用手背試了一下她的體溫。
洛婉姝就跟個雞仔似的,一動也不敢動。
隨即,秦遲又把她是身上的披風解開了一些,大致地檢查了下她的傷口。才一個晚上,也看不出什麼好轉的跡象,好在傷勢沒惡化了。
正當秦遲把披風給她攏上的時候,男人眼尖地注意到,她的睫毛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