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清楚他是為什麼不來嗎？”
“起初小的們以為他是家中有事，後來才知道……他是辭工了。”
宋清芸帶洛婉姝坐下來，再問：“辭工的原由，他沒告知你們？”
夥計搖搖頭，答：“我們後來再沒見過他。掌櫃的，要不我們把他請來？”
這個“請”字，落在洛婉姝耳中，就很值得玩味了。
“不必了，”宋清芸淡淡地道，“走得這麼急，連上月的工錢都不要，應該是尋到更好的下家了。你去將其他鋪子的賬房先生調過來，處理事務，然後抓緊時間招人，正月十五之前，務必要讓賬房到位。”
夥計聽了這話，腦袋埋得更低了：“今早小的就去了解過了，幾個厲害的賬房先生，都辭工了……”
宋清芸臉色猛地一沉，洛婉姝的笑意也消失不見。後者追問道：“一起辭工？之前都沒發現嗎？”
夥計心虛地辯解道：“過年這段時間，本來就是不做工的，誰能想到他們年前還好好的，年後就統一辭工了呢。”
洛婉姝慍怒地道：“挖人的真是欺人太甚！眼看著各地都要複工了，趕這個節骨眼上，來了招釜底抽薪。”
做賬查賬有多重要，宋清芸已經給她講過了。一兩天沒有賬房先生，還看不出弊端來，等正月十五往後，商鋪正式運作，就很容易出問題。
辭工了一個賬房，很容易找人頂上，可現在是數位先生都被挖走了啊！
洛婉姝深吸一口氣，咬了咬牙，對宋清芸說：“大嫂，我懷疑是吳家的人幹的。”
從趙夫子，到洛家商鋪的賬房先生，吳家已經是慣犯了。安陽城中，敢得罪洛家的商鋪本來就沒幾個，吳家正好還和他們有仇。
洛婉姝能想到的事情，宋清芸當然也能。隻聽她冷聲說：“我回到安陽城後，沒騰出手來料理他們，他們還跳上了，真是狂妄。”
“大嫂，接下來你準備怎麼辦？”一想到宋清芸要出手，洛婉姝格外期待。
思索片刻後，宋清芸對店裏的夥計說：“盡快招人，做不過來的賬目先送到我這裏來。”
“是！”
“順便去查查，吳家人的動向，以及那幾個賬房先生都進了哪個商鋪。”
“小的領命。”
吩咐完，宋清芸對洛婉姝抱歉地道：“今天下午不能帶你查賬了，你和瑞瑞去城中逛逛吧，年後街上很熱鬧。”
鋪子裏出了事，洛婉姝不想走：“嫂子，沒什麼是我能幫上的嗎？”
“你剛接觸鋪子裏的事，還沒上手，留下也沒什麼用。”注意到洛婉姝表情嚴肅，宋清芸竟笑了出來，慈愛地揉揉她的頭，“嫂子經商這麼多年，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放心吧，沒事的。”
既然留下來也是添亂，洛婉姝隻好點頭：“那嫂子，我帶瑞瑞先走了。要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你千萬要和我說啊。”
“好。對了婉婉，”宋清芸叮囑道，“這件事別和家裏麵的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