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洛婉姝就當著他的目光，拆開了包裹。幾層布料掀開，露出了裏麵碼得整整齊齊的幾本書。
洛婉姝的笑容僵了，顧辰也呆了。
她一本本地看過去，有策論，有史記，甚至還有曆年科舉考題！這什麼鬼啊！
顧辰已經不忍心再看下去了，伸手在自己的腦門上拍了一下，一臉崩潰。
要不是打不過秦遲，他真想扯著他領子喊，先是爬犁後是課本，有給女孩子送這種東西的嗎！你寫幅字畫送過來都比這強啊！
他剛剛還說，這是討女孩子歡心的東西，現在嗓子發緊，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翻到最後，洛婉姝已經麵無表情了。秦遲唯一貼心的地方，就是在最後塞了一張紙條，字跡飛舞銀蛇：“聽聞三小姐近來用功學習，特送來幾本書，希望能有助於三小姐。”
洛婉姝捏著字條，皮笑肉不笑：我可真是謝謝你了。
顧辰瞥了洛婉姝一眼，試圖挽救一下：“三小姐，我覺得秦將軍還是在意您，才會給您送這些……課本的。我就沒見他給其他姑娘送過這些東西。”
洛婉姝嗬嗬一笑，雖然沒明說，但顧辰還是看明白了她想表達的意思。
——就算你們秦將軍想送，也要送得出出去才行啊。
將包裹放在一邊，洛婉姝歎了口氣，對顧辰道：“年前，我和瑞瑞幫了秦將軍一個忙。”
顧辰拿不準的她的意思，沒接話。
隻見洛婉姝伸手拍了拍幾本跟磚頭一樣厚的書，扯了扯嘴角：“結果秦將軍竟然恩將仇報！”
顧辰：“噗。”
洛婉姝刀子一樣的目光紮來，他馬上收斂了笑意，賠禮道歉：“不好意思，沒忍住。請問三小姐，需要我幫您帶什麼話回去給秦將軍嗎？”
洛婉姝露出一個假笑：“替我謝謝秦將軍全家老小。”
……
顧辰趕回軍營後，先去見了秦遲。
“那什麼，將軍，東西我已經給三小姐送到了。”
“嗯。”秦遲放下手頭正在批閱的公文，黑眸注視著顧辰，“她的腿怎麼樣了？”
隔著麵具，顧辰看不到秦遲的表情，不知道從這樣一句簡單的問話中聽出了關切，是不是他的錯覺。
“傷勢在好轉，但是腿瘸的毛病沒有改善。”
“嗯。”秦遲將情況記下。
顧辰將憋了一路的話說了出來：“將軍，三小姐有話要我告訴您。”
“什麼？”
“她看了您送的禮物，說謝謝您全家老小。”
秦遲總覺得這不像是好話，疑惑地問：“她不喜歡我送去的東西嗎？應該很實用才對。”
顧辰：“……能喜歡就怪了啊！我的將軍，你就算是要討女孩子歡心，也不能這樣啊！下次你送東西之前，找我給你參謀參謀行不行？”
秦遲收回目光，落在批了一半的公文上，淡淡道：“我沒討她歡心。”
這幅油鹽不進的樣子，讓顧辰也無計可施了，他唉了一聲，行禮告退。
過了許久，剩下的一半公文，秦遲還是沒批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