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婉姝望著賬本，歎了口氣：“我還不是想賺點錢……”她還欠著常木匠一百多輛銀子呢。
小奶娃嗚嗚嗚地抱著她：“娘親辛苦了，寶貝給你揉揉手。”
“不用，娘親也不光是為了你……”說到這，洛婉姝停住了。不對啊，她為了秦遲，辛辛苦苦賺錢，得到了什麼？這男人讓人給她送來的課本！
瞬間，她的心裏就不平衡起來了。
送的東西差距太大，她想撂挑子不幹了。
想到這，她賭氣地把賬本往前推了推，好像它們是秦遲一樣。
“娘親，你不繼續寫了嗎？”瑞瑞小心翼翼地問。
“不寫”兩個字，在她嘴裏盤旋了半天，還是沒被她說出來。
最後，她不情不願地道：“寫。”她能有什麼辦法？定金都交了。她不和秦遲那種男人計較，哼。
小奶娃幫洛婉姝鼓勁兒：“娘親最棒！娘親加油！”
洛婉姝哈哈笑起來：“你快別彩虹屁了，快去練你的字去。”
“嘿嘿，好叭。”小奶娃收回了小手，轉頭之前，嘟囔了一句，“為什麼娘親不用數字來記賬呢。”
洛婉姝聽到他的話，緊接著問：“什麼數字？”賬本上不都是數字嗎？
小奶娃看著她回答：“就是阿拉伯數字啊。”
望著洛婉姝滿是疑惑的臉，小奶娃習以為常地道：“好吧，看來這裏沒有數字。我給娘親寫一遍吧。”
他是公認的聰慧，記性又好，學的東西也比同齡人超前很多。比如背詩，比如看科普書，比如簡單的英語，再比如數字和簡單的運算。
洛婉姝貼過去，見他拿了一張幹淨的白紙，用毛筆在上麵寫下了一串符號，數了數，一共十個。
“這都是什麼？”等他寫完後，洛婉姝問。
小奶娃就給她挨個講解著：“這是從0到9的十個阿拉伯數字，它們組合起來，就能表示各種各樣的數目了，比如一百，”小奶娃在下麵寫了一個“豎”兩個“圈”，“就是100。”
洛婉姝比照了一下上麵的符號，還真是這樣。
“比劃好少，足夠清晰。”她眼睛一亮，“那如果是一千五百五十五呢？”這個數目在賬本上，要寫足足七個字，筆畫特別多。
但是小奶娃想都沒想，就在紙上寫下了“1555”這個符號。比起漢字，用時大大地縮短！
洛婉姝震驚地對他說：“這也是你爹爹娘親教你的？”
“嗯，寶貝的家庭教師也教過一些。”
洛婉姝隱約感覺到，這些符號若是普及開，將會在整個大周掀起一場變革。
她想了想，再問：“如果我想表示一兩半銀子呢？”
“就用小數點呀。”小奶娃在紙上點了一下，然後寫下了“1.5”
“1的一半，就是0.5，一的十分之四，就是0.4。”小奶娃講解道。
別看洛婉姝不愛學習，她腦子其實很聰明，他一說，她就懂了。
“小數點可真是個妙用！寶寶，還有嗎？”。
小奶娃歪著腦袋想了想：“別的就是簡單的運算了吧，九九乘法表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