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雲星兒從這身影中察覺的出熟悉的氣息,甚至越跟著這身影跑,雲星兒越能感覺到一種寂寞的悲涼的情緒。
迷霧中,雲星兒跟著那身影穿過山川四季、雨林湖泊,終於,那身影在一片皚皚白雪中轉過頭來,竟是一張於雲星兒自己一摸一樣的臉。而這臉上,此時正掛著和古月一樣的神情,那不屑的、傲視一切的神情,那雲星兒隻在古月臉上看到的神情。
雲星兒大驚,連連向後退去,忽然腳下不穩失了重心,一回頭就掉入了冰川之下的裂縫裏。
雲星兒身子一個抽搐,猛然驚醒,好在放在不過是一個夢。雲星兒暗惱自己怎麼在這個時候睡著再這石桌前,沒注意到方才陽光拂過時那畫像中一雙逐漸擴散的瞳孔。
雲星兒此時坐在石凳上還覺得心有餘悸,方才的感覺過於強烈,雲星兒想不出怎麼會在一張和自己一樣的臉上看到古月的樣子。好在,這個時候除了救人其他一切都不算重要。所以,雲星兒想不出時便也自然地放下。
她收好那畫卷,放了信鳥回北地,抱著試試看的心太看古月會不會因此趕來。
信送出去以後,雲星兒漫無目的地走在越海北都的大街上,走著走著竟一路出了城去。雲星兒心中知曉古月並不會這麼快收到去信,但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指引著雲星兒認為古月會出現上上次見麵的畫舫上。
思及此,雲星兒加快了腳步,用著輕功在林間快速穿行,很快便到達了龍子湖附近。這處雲星兒也算是常來了,對此地並不陌生,順利得就找到了那畫舫的停泊處。
一隻畫舫泊在岸邊,搖搖晃晃的池水深度讓雲星兒不難猜出這裏麵正坐著一個人,內心狂跳不止,雲星兒跳上畫舫沒有得到船家的阻止,必然是這畫舫主人有言在先,雲星兒指尖顫抖著觸碰上了畫舫的布簾,一簾之隔,雲星兒卻有些下不去手去拉開它。
雲星兒原本以為古月是出世之才,是大能者,可事實看來並非如此,能夠叫一個人憑空消失,能夠抹去所有的記憶和痕跡,又能夠無所不知,還成了巫族的天神,雲星兒不會還傻到以為她是凡人。
可她若不是,又算是什麼呢?是神明?是造物者?抑或是厲鬼?
古月此人行事亦正亦邪,非神非鬼所形容,雲星兒摸不出她的套路,直覺得此人更為可怕。
“站在外麵想什麼?你想見我,我可就來了。”古月的聲音如圓珠撞玉盤一般一字接一字的在雲星兒耳中炸開,雲星兒猶豫不得,隻好掀開簾子走進去。
古月還是老樣子,坐在畫舫中央的軟墊子上喝著茶,看到雲星兒走到近前來之後才施舍似的分給她一個眼神。
雲星兒不欲與她賣關子,索性直接掏出了那張畫像給古月看。古月移過眼淡淡地瞧了瞧,勾唇笑出聲,身出一隻手將它重新推回了雲星兒麵前,“瞧瞧,我畫自己畫的還是不錯呢。”
“你有辦法救蘇婧,是嗎?”雲星兒將畫卷收起來。古月既如此說,這畫卷中的秘密也就不重要了,這畫卷雖對於此事沒了作用,但是對於貝妃到底是件寶貝的東西,雲星兒看得出她也就靠這一口氣活著了,到底是蘇影的養母,這東西雲星兒是要將它好生還回去的。
“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會變成巫族的天神呢?”古月並不著急回答雲星兒的問題,隻是閑聊著像是在跟雲星兒分享自己的心事。
“這事的真相對我有用嗎?”雲星兒反問。曾經,雲星兒也總是和古月這樣聊一切事情,可是上次分別以後,雲星兒覺得一切都不再一樣了。
“嗬嗬,竟是沒人關心我這老家夥要從哪來、到哪去了。”古月有一絲淡淡地失望,雲星兒聽出了這含義,卻不去接話,而是轉而道,“巫族,也是古家下麵的八大家族之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