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芽帶著附在恐龍掛件上的鏖戰犬剛下公交車,踏進家門,未出口的“我回來了”,就被爸爸媽媽責問的眼神憋回去了。
“媽媽,今生意不忙嗎?”木芽帶著幾分疑惑和心翼翼問道。
顧焦收到了丈夫的眼神,看了眼背著包回來的女兒,帶著幾分質問,“比賽的事情為什麼不和我們商量一下?事後也不告訴我們一下,還是外公打電話過來才知道的。”顧焦想著電話裏自家父親責怪的口吻,心裏看著木芽也不得勁,這女兒就算接到自己身邊還是養不熟,這麼大的事兒也不和父母商量一下,先斬後奏了也不通知,越看越是嫌棄。
自以為掩飾地很好的顧焦,不知道站在他們麵前的木芽一絲一毫都察覺的清清楚楚,內心毫無波瀾地反問道:“爸爸媽媽,你們不想我參加嗎?那明上課我和雷老師一下,就……”
“閉嘴!”木建平暴喝一聲,打斷了木芽後麵未出口的話,眼神嚴厲地掃視著木芽,出口的話兵不客氣,“父母問什麼你就答什麼,不要反問我們,還沒輪到你問我們的時候。”緩了緩語氣,問道,“為什麼不和我們商量一下?”
木芽突然低下了腦袋,顧焦和木建平一看,對視一眼,難道剛剛他們太凶了嗎,看著低著腦袋服軟的木芽,木建平歎了口氣,示意妻子開口,就聽見顧焦比較溫和地開口問道:“芽芽,為什麼比賽的事情不和爸爸媽媽商量呢?你了,爸爸媽媽也會同意的啊,這參加比賽是好事兒啊。”
低著腦袋的木芽暗暗地勾起了一抹嘲笑,卻帶著委屈著:“因為這個比賽時間太急了,我就先報名了,打算來著,但是周四那晚上生意太忙,沒來得及。”
夫妻倆一想,倒還真是,顧焦還記得那自己叫了木芽來幫忙,晚飯都是九點多讓她上樓解決的,看著木芽一直低著頭,語氣聽起來都很委屈,看了眼木建平,開口道:“這樣啊,那下次要提前和爸爸媽媽,事後也要找機會告訴,不可以先斬後奏,有事可以和爸爸媽媽商量,那比賽就好好準備,上樓去啊。”
“恩。”木芽點點頭,背著書包上樓了,身後隱隱傳來了兩饒對話聲。
回到房間,把書包放下,就看見自己的恐龍掛件張開了嘴巴,傳來鏖戰犬的聲音:“你爸媽對你這麼凶?看不出來,你在我麵前挺威風,在你爸媽麵前那麼慫。”發現木芽眼神變得危險,鏖戰犬歇了挑釁的念頭,隻是嘟嘟囔囔道:“有種衝他們凶,柿子專挑軟的捏。”
木芽從書包裏取出方華健幫自己修改後的稿子,定定地看著,思緒卻不知不覺地飄遠了。
記不清是上一世的什麼時候了,隻知道那時候還是學生時代,可能比現在要大上些,也或許大上許多,那是自己報名參加元旦晚會,也是沒來得及打招呼,回到家告訴了他們,他們也是這般劈頭蓋臉的一頓指責。
“你現在要全神貫注在學習上,那些什麼晚會、比賽都不要參加,我和你爸爸都不讓你當班幹部,就是想你能夠專心讀書,你倒好自己去參加元旦晚會,你不想讀書了就一聲,現在我和你爸爸就不讓你讀書,你就去打工吧。”
“知道錯了就好,你自己去和你們班主任,不參加這次的元旦晚會。”
“為什麼不參加?你爸媽不讓?這也不是什麼大事,不會影響學習的,那行吧,好好學習。”
“看看人家邵璿兒學習那麼好,參加班級活動還那麼積極,真是優秀啊,明明學差不多,怎麼現在相差這麼大呢。”
那次的元旦晚會是記憶中最不快樂的一次,自己也是那一次明白了什麼叫埋怨,什麼叫妒忌。
可是,木芽晃了晃腦袋,趕走那些算不上美好的記憶,睜開眼,就看見掛件轉了轉眼珠子,看著自己,反應過來自己的失常,連忙擺好表情,皺著眉問道:“看我幹嗎?”
鏖戰犬歪了下腦袋,道:“我是在想為什麼感覺你比我還要大得多?”
木芽一愣,笑了下,反問道:“難道你很大?”
“是啊,”鏖戰犬理所當然的回答,“你滿打滿算也就6周歲吧,7虛歲。而我的年齡,若按照你們人類的算法,也有128歲了。”
木芽不敢相信地看著自己書包上的恐龍掛件,連忙拆了下來放在桌麵上,難以置信地問道:“你你128?這……怎麼可能?”
鏖戰犬少有看見木芽表情這麼鮮活和豐富,倒是有幾分得意和驕傲,開口解釋:“怎麼不可能?我又不是你們這個世界的,我們的時間流逝速度和你們的不大一樣,但是如果轉化成你們這兒的,那我應該有128歲,不過,在我們那兒我也就12歲啦。”深怕覺得年齡,會被輕視的鏖戰犬連忙補充道,“但還是比你大。”
從一開始的震驚緩衝結束後,木芽又恢複了日常麵對鏖戰犬的冷麵的表情,了個:“哦。”就沒了下文,眼角卻注意到了鏖戰犬吃癟的表情,在他看不見的角落勾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