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芽費力地抬起自己的右手,看著纏滿繃帶的手,帶著幾分艱難地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剛剛才應付完那些所謂的“家人”,心情正陰暗著。想到之前,他們醜陋的嘴臉,紛紛勸自己將那份保險的受益人改成木森的名字,沒想到卻是被自己拒絕了,最後氣得他們留下了一句“別想我們再來照顧你了”就氣哄哄地走了。
“沒事吧?”木芽扭頭一看見是負責自己的護士,正滿臉擔憂地看著自己,估計是聽到了剛才和他們的爭吵吧,木芽笑笑:“沒事。”“他們也太過分了,孩子受這麼重的傷不聞不問那麼多,一來就是要保險,本來就沒有照顧過你啊。”木芽笑著看著嘟嘟囔囔,滿臉為自己不值的護士,打趣道:“怎麼,護士可以在背後討論病饒家務事的嗎?”護士一聽連忙咬了下舌頭,道歉道:“啊,對不起,我太生氣了一下子忘掉了,你不要不舒服。”木芽輕輕地笑了笑,結果扯到了自己肚子上的傷口,立刻吸了口涼氣,才壓住笑意:“恩,沒事,我逗你的。”
護士一聽立刻羞紅了臉,突然一拍腦門記起來了:“那個,今那個送你來的女士可能會過來見你。剛才給我打電話來著。”木芽沒有多想,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護士忙完也就推門出去了,木芽則是在思索到底是誰救了自己,而且自己也有些記不清楚怎麼會到荒山野嶺去的,按道理周六自己應該在家宅著才對,可是聽警察的敘述,自己似乎請假了一個多月,之後就再也沒有回去上班了。
“這是覺得自己錢賺得夠多了嗎?”木芽自嘲地想著,“不會是因為心情不好吧。”想到自己的雙相,木芽有些吃不準自己的舉動。如果真的是發作了,自己提早知道想要離開散散心也不是不可能,可是有些記不清自己到底發沒發病,而且這段時間自己也沒有吃藥,但情緒似乎還可以的樣子。
木芽皺著眉思索著,突然聽到一陣高跟鞋“哢噠哢噠”的聲音,立刻意識過來帶著幾分好奇扭頭看去,下一秒臉色卻是立刻變得刷白:“是你!”
出現的女士一身西裝西褲,襯得她身形更為挺拔和修長,一頭短發幹練清爽,妝容也得體大方,嘴角掛著溫柔恬淡的笑。木芽卻是不可控地顫抖了起來,一旁的儀器上木芽的心率飛速上漲,一下就從五十幾跳到了七十幾。
那女人看到了這一幕,低聲笑了笑:“這麼害怕了嗎?之前,你可不是這樣子的,你在辦公室替別人出頭,和我父親糾纏在一起的時候,可不是這麼得驚慌啊,木——芽——”“是你救了我?!”木芽皺著眉問道,手心用力地扣著自己的肉,才讓自己沒有過分慌亂。看著才一分鍾不到,那數字就恢複了原先的五十幾,女人挑挑眉有些詫異和讚賞:“這麼快就恢複了,厲害厲害。真是好奇,你是本身就不懂害怕呢,還是因為得了病所以感受和普通人不一樣呢?”
木芽看著眼前的女人一臉疑惑,好似真的在這件事情感到不解,心裏卻是泛著冷意。“呀呀呀,不好奇嘛,為什麼是我救了你。”女人見木芽不話,似乎覺得有幾分無趣,出聲問道。木芽淡淡地瞥了一眼:“總歸不是好心。”“不要這麼,我會傷心的。”女人耷拉著眉毛,眼底充滿了憂傷,仿佛真的為木芽的這句無情的話而感到痛苦萬分。木芽撇撇嘴,冷笑著道:“這裏應該是你的地盤吧,在自己家都這麼做戲嗎?”
女人沒想到木芽竟然還是如茨牙尖嘴利,臉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又恢複了,淺淺地笑著:“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怎麼就是做戲呢?我可是真的為你著想,不然就不會從狼口下救了你了。”
“狼?”木芽皺了皺眉頭,腦子裏飛快地閃過了幾個畫麵卻沒能捕捉到。女人見木芽這表情笑了:“誒,這是真的忘記了,我還以為你有多厲害呢,沒想到還是受到刺激就不肯記起來了,還真是沒用啊。”木芽冷冷瞥了眼掛著笑的女人,耳朵裏卻聽著女人講的一句句話,皺著眉頭開始捕捉閃過的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