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峰與落月峰相連的吊橋前,月靈兒穿著一身淺碧色的紗衣。風從崖底吹來,她就像是隨時會被風吹倒一樣。
她手裏提著一個精致的食盒,站在吊橋前,楚楚看著吊橋那頭的落月峰。
“兩位大哥,可否容我給薛公子送點吃的去?”
兩個守衛見月靈兒隻是個普通女子,倒也沒有為難她,隻是禮貌地回道:“姑娘,落月峰關押的都是窮凶極惡的人,從來沒有人探視的。”
月靈兒聽見“窮凶極惡”四個字,眼中煞時蓄滿了淚:“薛公子怎麼會是窮凶極惡的人?都是我的錯讓薛公子昨日到聆月閣來,否則薛公子如何會遭遇這種禍事?都是我害了他。如今還看著他受苦,我卻連一餐一飯都不能給他送去,這要我如何是好?”
月靈兒拎著食盒子,原本就纖細的身材,現在一哭,仿佛就連拎著食盒子的力氣都沒有了。
兩位弟子也是好心。玄月聖殿修習藥宗教出了一群看著白兔受傷都得抱在懷裏哄的弟子。看到眼前這個楚楚可憐的姑娘,哪裏能不心軟?
“姑娘,不如這樣你將食盒子放在這裏,我倆檢查一下要是沒什麼問題,待會兒送飯的來了我們就讓他拿進去給薛公子。”
月靈兒將手裏的食盒往兩位弟子麵前一放:“如此就勞煩兩位大哥了。”
月靈兒將食盒打開,裏麵有一樽銀色酒壺,兩個酒杯:“兩位大哥如果不嫌棄,這酒還請兩位大哥笑納。這是人參酒,喝一點暖暖身子正好。”
罷月靈兒的雙手端著一杯酒湊到了其中一個弟子麵前。
月靈兒站在那弟子麵前,身體雖未貼上去,但卻離得極近。薄紗衣袖伴著幽蘭香的氣息,隨著風一下一下拂在那弟子臉上。
那弟子臉色一紅,趕緊退了一步,拱手躬身道:“姑娘,玄月聖殿規矩甚嚴,職守期間不可飲酒,還請姑娘見諒。“
月靈兒的手指在銀色的酒杯杯口打著圈:“公子這酒不過是人參酒。原本也是可以入藥的,也不醉人,就是暖暖身子而已。奴家在此叨擾那麼久,公子總要成全了奴家的心意才是。”
那名弟子有些無助,抬頭看了看站在對麵的弟子一眼。
另一名弟子立即道:“姑娘,送點吃食進去原本也就是舉手之勞,姑娘不必如此。”
月靈兒歎口氣,將銀色酒杯放回食盒子裏。
“這樣的話,那便算了。但二位公子不喝酒,總要收下奴家的心意,不可再推脫了。”
罷月靈兒手伸進廣袖裏。
忽然之間銀光閃過,月靈兒從廣袖裏抽出一柄匕首來,猛地紮進了那名弟子的胸膛。
“黃藤!”
對麵的弟子大叫一聲向月靈兒猛地撲了過去。
還沒接近月靈兒,隻聽身後一聲“啁”的嘯叫。一隻火紅的紅隼從那名弟子的胸膛裏透胸而過。
那名弟子伸出的手一頓,身形頓時委頓下去。
月靈兒看著那人身後的紅隼撇撇嘴:“你怎麼現在才來?”
紅隼走到那弟子身前,五指一剜就從那人的心髒裏挑出了靈珠捏在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