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界徹底散盡,謝謹言背著謝瞻寧一步一步走了出來。
謝柏年盯著謝謹言背著的謝瞻寧,身軀驀地一晃險些跌落在地。隻是短短一瞬謝柏年好似蒼老十歲,原本矍鑠的雙眸忽然像是染了塵埃。謝柏年嘴唇蒼白,不可置信的看著謝謹言:“瞻寧?”
謝謹言啞聲道:“爹,我們帶哥回家吧。”
吳三娘的啜泣剛剛停下,謝柏年的嚎啕大哭又再響起。伴著哭聲,喜宴上的紅綢燈籠顯得竟是刺眼得很。
白珞看著吳老夫人。吳老夫人在散盡三魂之時對白珞:“我們好的。”
隻要吳老夫人拿出星盤,白珞就保住吳三娘的命。這便是二人好的事。
白珞看著吳三娘:“三娘,老夫人有沒有曾給過你什麼東西,告訴你那東西十分珍貴?”
吳三娘蹙眉道:“自我幼時,阿娘便常送我東西。爹爹死後,阿娘就帶著青幫走船,一走常常便是一個月。每次回來便會給我帶不少東西。樣樣都是十分珍貴的。”
“有沒有什麼特別的?”
吳三娘想了想道:“你這麼倒是有一樣。”
“什麼東西?”
“一個普通的妝匣,隻是比平常的妝匣大一點,用料好一些,母親卻那是一件珍寶。倒是不如母親平時送我的那些。”
“可否拿給我看看。”
“那妝匣我日日用著,如今也帶來了玉湖宮。神君要看便隨我來吧。”
白珞回頭看了謝謹言一眼交代道:“謹言,等我片刻,我隨你們回蜀鄭”
罷白珞與吳三娘二人一前一後又往洞房走了回去。
洞房裏花燭扔在,大紅的蓋頭扔在地上,桌上紅棗、花生、桂圓、瓜子還擺在桌上。兩壺未動的交杯酒仍舊放在老位置。這燃著紅燭的房間還是原樣,卻再也看不見吳老夫饒身影。就連心境也再也回不到兩個時辰以前。
吳三娘手撫著妝匣:“就是這個妝匣了。”
尋常女子的妝匣雕刻紋樣多是花卉、蝴蝶、喜鵲、鴛鴦。吳三娘的這個妝匣上卻刻著玄武。妝匣巨大,龜蛇二首各銜一枚靈珠分陰陽兩極。龜首為陽極,銜一靈珠,那靈珠做的精巧,看似鑲在妝匣之上,但卻是能動的。蛇首為陰極,口裏銜的靈珠花紋反複,由三條靈蛇纏繞而成,鑲在妝匣之上卻是不能動的。
吳三娘苦笑道:“神君,我娘究竟為何會這樣?”
白珞淡道:“老夫人瞞著你隻是希望你能平安順遂果然這一世。現在告訴你也無妨。”
白珞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原原本本地給吳三娘講了一次。吳三娘這一生對於吳老夫饒身世猜測過多次。自她有記憶起,便記得吳老夫人用的是水靈流,原來是阿爹為了掩蓋吳老夫饒身份,願意用自己的靈珠為她隱藏。
吳三娘從懷裏拿了一把鑰匙出來:“神君,這是我爹爹留給我的。這個鑰匙我用過許多次,這個妝匣也隻有這一個鎖孔而已。”
罷吳三娘用鑰匙擰動妝匣,隻聽“哢”地一聲,妝匣弾了開來,一個暗盒從妝匣裏弾了出來。這個妝匣當真精巧,從外麵看根本看不出妝匣藏有暗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