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戒律院。
昆侖的戒律院位於五成十二樓的正東麵。一座黑紫檀宮殿,左右兩邊連著兩座極高的宮闕、這兩座宮闕比尋常的宮闕高處許多,在巍峨之感中多了些壓迫感,也因這兩座宮闕太高,在宮殿上投下一片陰影,半點陽光也照不進戒律院。
戒律院的大殿也比尋常大殿高出許多。伏羲大帝、祝融大帝、神農大帝三座雕像對著戒律院的入口怒目而視。
三位上古神尊無論是在昆侖還是在人界的寺廟中,總是慈眉善目的模樣,唯有在戒律院是一臉凶惡。這樣的差異幾乎讓每一個進入戒律院的人都心生恐懼。
戒律院的門前坐著幾個帶銀色麵具的鬼麵銀羽衛,在他們側麵倒著數個酒壺。昆侖池畔的好酒不知被他們搬了幾壇子來,糟蹋了多少。
“這昆侖的酒就是不一樣啊,也難怪那些修仙之人個個都想得道飛升,這滋味的確不錯。”其中一人醉醺醺的,半坐半倚地靠在戒律院的門檻上。
另一人喝了一口酒勾住他的肩膀感歎道:“可不是嗎,你我們要是在人界,在那四大世家裏修一輩子也上不了昆侖,如今這一下子不就上來了嗎?什麼神仙,我看不過如此!”
“嗬,老哥你當初至少還進了四大世家。哪裏像我,四大世家我資質不夠,嘁!”那人鼻子裏噴出一點酒氣來:“那些什麼之驕子,居然還敢嫌棄老子!以後老子就要讓這些人跪在老子腳下!”
“嘁!如今我們都來昆侖享福了,誰還惦記那些勞什子四大世家?!不過我覺得這昆侖就一點不好。”
“哪點不好?”
“隻有酒沒有姑娘算什麼事?這昆侖啊就該有個妓坊。你想想那五城十二樓裏要是有妓坊該是怎麼樣?!全是仙女!嘖嘖嘖,那滋味你好是不好?”
薑輕寒提著一個食盒子走了過來,聽見二人的汙言穢語不由地皺了皺眉。
兩個守門的一見薑輕寒,頓時眉毛都豎了起來:“喲,怎麼又是你?”
薑輕寒提了提手裏的食盒:“我來送飯。”罷薑輕寒從手裏拿出一個玉壺來:“這玉壺是用寒玉做成,二位可以試著用這個喝酒。”
兩人看了薑輕寒一眼,從他手裏接過玉壺:“行吧,你可別在裏麵待太久。”
薑輕寒走後,二人揶揄地看了眼薑輕寒的背影嗤道:“這神農少主細皮嫩肉的,看樣子就是白臉。嘁,尊主怎麼會喜歡這個白臉?”
“嘁,你聲著些這話可別被尊主聽了去。”
“你怕什麼?這白臉定是使了什麼法子爬了尊主的床了吧。否則怎麼就他可以到這戒律院來?不過以咱尊主這性子,沒準過幾日就不待見了。”
薑輕寒輕輕蹙了蹙眉,仍舊往戒律院深處走去。
戒律院有些陰寒,但還算幹淨。畢竟是昆侖之地,就算是受罰也不會弄得太狼狽。以前風陌邶主掌戒律院時,除了罰過薛惑與葉冥二人,倒沒有關押過什麼人。
薑輕寒快步走到監牢的盡頭。薛惑原本躺在塌上,一聽見聲音趕緊從榻上坐了起來。
是監牢,戒律院的監牢又與尋常的監牢大有不同。玄鐵的牢籠似一個個巨大的金絲鳥籠,那籠裏有榻,有八仙桌。昆侖就是這樣一個地方,再肮髒的地方也會讓它表麵上看著好看些。
薑輕寒掃了薛惑一眼,眉頭一皺,手穿過的玄鐵欄杆就去探薛惑的手腕。薛惑趕緊躲了開去:“薑輕寒,你怎麼一進來就拉拉扯扯的?你以前不是矜持的嗎?”
薑輕寒雖未探得薛惑脈象,但看薛惑氣色也知他又受過刑了。薑輕寒麵色一沉:“她又對你動手了?”
薛惑漫不經心地對薑輕寒道:“你的這是什麼話?誰能對本大爺動手?”
薑輕寒仍舊蹙眉看著薛惑。
薛惑嘻嘻一笑:“你不信?那要不我脫光了給你看看?”
“好。”薑輕寒鎮定道:“又不是沒看過。”
薛惑一怔,隨後又死皮賴臉的笑起來:“你想看本大爺還不給你看呢。你你,哪去習得這般沒羞沒臊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