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朱雀翎羽 · “破天印1”(1 / 3)

鬱壘三魂散盡,以元神護住了白珞性命。他放下斷龍石,用天魂守著金靈珠,地魂停留在舍利之上用了三十五年生出佛骨,化作人形。

這便是五十年前自己完全忘記的事情。

鬱壘說:“忘了吧。”

鬱壘說:“若是有可能,便像個尋常人一樣過平凡的日子。”

可這世界容不下白珞這樣的人當一個尋常人。

白珞眼淚自眼角落下。她的手指終於可以動了。她驀地伸出手握住了鬱壘的手。

鬱壘微微一怔,隻見白珞輕輕睜開了眼。白珞紺碧色的瞳孔不再隻有如玄冰般的冷漠,而是有冷焰在跳動。

白珞淡道:“我都記起來了。”

鬱壘有些不解的看著白珞。

白珞緊握著鬱壘的手,抬頭看向無邊無際的蒼穹。這蒼穹背後藏有一隻眼睛,看著白珞也審視著三界之人。

白珞冷冷一笑:“我若什麼都不想要,便可走出去?是嗎?”

鬱壘的天魂由煞氣凝聚而成,根本無力控製已經清醒的白珞。

白珞一掀衣擺走到舍利寶幢前,手握金靈珠高高舉起:“我什麼都不想要便可走出去是嗎?!你們想要的不過是一個聽話的監武神君,可我白燃犀要是連自己想要保護的人都護不了,又如何能護三界?”

白珞五指收緊,隻聽“哢”地一聲,她的金靈珠上多了一道裂紋。

鬱壘嚇得肝膽俱裂,但卻根本沒法將金靈珠搶過來。“你瘋了?!”

白珞淡淡一笑:“是瘋了。鬱壘,你問我宗燁是誰。我告訴你,他是你的地魂所化,也是你的執念所化。”

這個人拚盡全力護了自己,還想憑一己之力救三界蒼生。

憑什麼這樣的人不能活?

白珞看著蒼穹朗聲道:“我白燃犀辨得黑白,分得是非,我為三界而生,為三界而戰,守的是天下蒼生!他沒錯就不該死。你要我放棄,我放不開這人,也放不下“公道”二字!我白燃犀,不服!”

金靈珠隨天地而生,蘊藏鴻蒙之力。碎去金靈珠其力量足以毀天滅地,也當能碎去這幻境!

白珞手上的勁力又加了三分,眼看金靈珠就要在白珞手裏化作齏粉。忽然空中傳來如洪鍾般的咆哮:“白燃犀!大膽!”

白珞冷冷一笑,四周的山川、石窟、老樹還有鬱壘如被風沙吹散的蜃樓。她手中的金靈珠也化作一縷金沙飄散在空中。

鮫燈仍然如明珠一般懸在聖樓半空,像星辰自天幕垂下,照亮了那長發白衣看不清樣貌的人。

那人緩緩開了口,竟然是那女子的聲音:“白燃犀,你當真想清楚了?”

白珞隻覺得那聲音無比熟悉,卻想不起在哪裏聽過。

那女子輕輕歎道:“放下執著,自在而活不好嗎?”

白珞冷聲道:“若不能為自己而活便不好。”

說罷,白珞捏了一個風字訣,厲風頓時席卷了整座聖樓。白珞衣袍翻飛,金靈流自她月白衣擺之下席卷而上。

裹挾著金靈流的厲風似燎原星火,將聖樓付之一炬。

白珞自半空緩緩落下,落在那一地骸骨之上。

白珞看向四周,葉冥、己伯毅、陸言歌、謝謹言與元玉竹等人都已站在原地。

眾人看向宗燁所在的那一座半沒入於地的聖樓神色一凜:“是這一座?”

謝謹言捏著手中的星君靈珠抬腳就要往那聖樓裏走。白珞卻伸出一臂,擋住了謝謹言的去路:“你別去。”

謝謹言怔愕地看著白珞:“為何?”

葉冥輕輕蹙眉看著白珞:“你剛才在聖樓裏看到了什麼?”

白珞:“做了一個選擇。”

葉冥輕輕一笑:“我也做了一個選擇。我選擇要與天辯一辯是非黑白。”

白珞眸色微動。

白珞又看向謝謹言。

謝謹言:“我選擇朋友。”

元玉竹與燕朱相視一笑:“亦是。”

陸言歌對白珞拱手道:“我們是一介凡人,區區百歲壽數能成如此大事,當不悔。”

白珞藏在袖中的手微微顫抖,身體裏似有血液在沸騰翻湧:“好,我們就去與天爭一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