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盛思源之所以回這個所謂的家,就是為了培養一波母女之情的——才怪!
盛思源的目的很明確,思路很清晰——她此行是專程來給倆白蓮添堵的,怎麼能讓她們難受怎麼來。
甭看白蓮的心眼比大白蓮多多了,可實際操作起來,白蓮倒好辦——她不是要跑路嘛,那就想轍讓她跑不了。
反倒是大白蓮有點難辦了。畢竟,大白蓮就是有再多不是,也還占著親媽的名分,盛思源殺殺不得,打打不得,罵吧,對方貌似不知廉恥為何物,收效甚微。
那咋整?簡單,要錢唄!
從大白蓮的衣著打扮,以及這間房間的布置來看,不她多麼多麼奢侈,但她絕對是一個愛漂亮、好打扮的人。
如今誰的手頭都不可能寬裕,在這種情況下,要是從她手上挖走一大筆錢,她的生活質量必然會急劇下降。對於她這種講究精致生活的人來,這無疑很難忍受。
話回來,盛思源這次伸手要錢雖主要是為了整大白蓮,與此同時,也存著順帶收拾收拾白蓮的心思。
要知道,白蓮賴在盛家這麼多年不肯挪窩,圖什麼?到底,還不就是貪圖盛家的優越生活環境嘛。要是沒錢了,優越不起來了,看她還怎麼嘚瑟,還怎麼笑得出來。
不得不,盛思源想出來的這個損招雖然簡單而又粗暴,效果卻很不錯。
這不,事關長子一生的命運,鄭淑嫻不好不拿錢,下意識地就將放在床頭櫃上的那個錢包拿了過來。
可拿歸拿,一想到要把裏麵的錢送去醫院,她就為難了,猶豫了,心疼了。
“你醫院要收三成,那得是多少錢呀?”素來以優雅大方形象示饒鄭淑嫻很市儈地問道,“既然你有熟人,那能讓他幫幫忙,把醫藥費減到兩成,不,一成,行不?”
“一成?幹脆全免得了!”盛思源毫不掩飾地翻了個白眼,“你當軍區醫院是菜市場啊,還帶讓你討價還價的?告訴你,六十七塊二毛八,一分錢都不能少咯!”
嘖嘖,二毛八都出來了,夠可以的,這都精準到分了,好像真是醫院給出的數字,而不是盛思源瞎編的。
鄭淑嫻果然沒懷疑,捏了捏手裏的錢包,低頭想了一會兒心思,便不情不願地:“大半年的積蓄就這麼打了水漂,可又有什麼法子呢?唉,這人呢,什麼都能夠有,就是不能夠有病。”
這是答應出錢了。
聽了這話,盛思源驚訝了。
倒不是驚訝鄭淑嫻良發現,難得盡到了母親的責任,她驚訝的是,對於鄭淑嫻來,拿出六十七塊錢來似乎並不是多麼為難的事情。
這就怪了。
據盛思源所知,鄭淑嫻一個月工資三十三塊錢,其中二十塊錢得要雷打不動地上供給老盛家,因而她真正到手的就隻有十三塊錢了。
生活在省城,區區十三塊錢夠什麼?哪怕有供應糧吃著,或許餓不死,可穿怎麼辦,用怎麼辦?再結合鄭淑嫻的消費習慣,盛思源並不認為她能夠存下錢來,這才報出“六十七塊二毛八”——這個在自己看來,鄭淑嫻絕不可能拿出來的錢數來,打定主意要為難為難她。
居然沒為難住她?!簡直豈有此理。
六十七塊二毛八,她是“大半年的積蓄”,那麼平均下來,她每個月差不多能存下十塊錢咯。換句話,她每個月僅僅支出三塊錢。
有三個孩子要養,她本人又講究穿戴,講究打扮。就花三塊錢,可能嗎?可能嗎!
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盛思源是不信的。
大白蓮這是撿到金子了嗎?盛思源暗搓搓地猜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