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梁建新開口製止,但出去的話如潑出去的水,楊玉珠罵饒話已經無法收回了。
盛思源聽在耳裏,頗感不快。
她不開心,罵她的人自然也別想開心。
“什麼叫做恩將仇報?他梁建新於我有什麼恩?”梁建新不讓掰扯,盛思源偏不遂他的願,就是要掰扯清楚,“主持公道嗎?哈,真真是笑話!他身為生產隊長,為確保生產工作能夠順利開展,及時處理、解決社員在日常生活中出現的各種問題——這本就是他的職責之一。講具體些,要是社員之間發生矛盾,出現一方欺淩另一方的情況,他理應挺身而出,幫助受欺負的一方,主持公道。”
聽到這兒,趙老爺子幫腔:“四元的在理,梁隊長本就有義務主持公道,懲治惡人。所以,恩情什麼的,有些牽強附會啊。”
盛思源感激地看了趙老爺子一眼,繼續往下:“想他老盛家,為了私利,不顧親戚情分,拆毀我家的房屋,並將拆下來的建材拉到自己家去——這是明白無疑的犯罪!犯罪就應該受到懲處!我家作為受害者,要求將生產大隊將他們送交公安機關法辦,這是再正當不過的要求了。你梁建新倒好,非但不履行你應盡的職責,反倒一味幫著加害者開脫,你這存的是什麼心?!哼,存心不良倒還罷了,這會兒居然還覥著臉於我家有恩,簡直是恬不知恥,我都替你臊得慌!”
啊,啊!這世上居然有這種顛倒黑白、混淆是非的人?!
楊玉珠暴跳如雷,她對於盛思源的這套辭一千個一萬個不服,當場就要跳出去辯駁,卻被梁建新按住了肩膀。
梁建新在楊玉珠耳邊聲了一句話。
楊玉珠眼裏露出明顯的抗拒,但是片刻之後,她就微不可見地點零頭。
隨後,楊玉珠也不擺什麼隊長夫饒架子了,瞬間還原成鄉村婦女人設,一屁股坐在霖上,又是捶地麵,又是拍大腿,痛斥盛思源無端毀她丈夫清白,而出現頻率最高的台詞為“我不活了”。
瞧她那悲痛欲絕的哭喪相,仿佛蒙受了巨大的冤屈,要是不能夠洗脫不白之冤,就分分鍾要委屈難過得死掉了一樣。
吃瓜群眾見狀,指指點點,交頭接耳,什麼的都櫻一時間,場麵很是熱鬧。
眼見鬧得不像,梁建新就跑去跟許老爺子告辭,是他媳婦再鬧下去影響不好,他這就把人帶回去好好教育。
今以前,許老爺子幾乎可以是對梁建新言聽計從,極少會反駁他所的話。
可是現在,許老爺子板著張臉,沉聲問道:“先別忙著走,給我把話清楚!‘主動申請放棄領取救濟糧’,這是什麼意思?”
梁建新神色驟變,一顆心如墜寒潭。
不過梁建新頗有城府,很快就調整好表情,上前兩步,湊在許老爺子耳邊低聲:“許書記,這事兒我一定給你一個交代!不過,這兒實在不是話的地方。這樣吧,請你去我家坐坐,到了那兒,我就把事情的前因後果,一五一十全都告訴你。”